”
老夫人拿着茶盖的手停住,笑了出来,“我听许嬷嬷说了,还道许嬷嬷说来宽我的心,她真与侞瑶一块玩牌?”
书莲笑盈盈地说,“可不是,三姑娘长大了呢。”
老夫人微笑颔首,“这就好,这就好。我可算是能给老太爷一个交代了。”
而晖景院里,大夫人不可思议地听着秦侞瑶描述秦暮对她多狗腿多殷切,秦侞瑶还乐不可支地说,“往日当她是个嚣张跋扈的硬骨头,可见是个欺软怕硬的,早知如此娘早收拾她就好了!平白让我挨她一记踢。”
大夫人捏着秦侞瑶的小脸蛋宠溺道,“你后来不也将她推进池子里了,她可不敢再欺负你了!”
“那是!”秦侞瑶昂着头,像只斗胜的小公鸡,逗得大夫人开怀将她揉进怀里。
睡过一个时辰左右,秦暮自个儿迷迷糊糊醒了来,她看了看天色觉着秦侞瑶她们该来了,坐起了身子。
坐在脚踏上打络子的谷云放了手里的彩线,去次间叫了觅霜觅雪进来伺候秦暮洗漱净面,又换了一身衣裳。
秦暮奶奶在心里暗暗嗤鼻,万恶的封建主义社会,奴役人性,但又安心受了,毕竟她是老奶奶嘛,需要人伺候。
谷雨给秦暮挽好发髻就将近晚膳时间了,可秦侞瑶还没来,连从不迟到的秦侞芷也没到。而且晌午与管事婆子说好了,她会早些将锅子和螃蟹送过来,秦侞瑶还央她备些不醉人的花酒。
秦暮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儿。
谷云要去大厨房看看,秦暮点头道,“将觅雪也带去吧。”谷云怔了一下,知道姑娘是怕有个万一,自个儿吃亏。心里暖呼呼地应了和觅雪一前一后地走了。
许嬷嬷住在青墨院东厢房里,伺候她的粗使丫鬟柳儿看见谷云与觅雪出了院,连忙说与许嬷嬷听。
许嬷嬷思忖道,“你跟去,是不是去大厨房的,且看是螃蟹迟了还是怎地,若起了争执,你赶紧拉住,只道是我说的。”
柳儿哎了声小跑着去了。
大厨房的管事婆子瞧见谷云与觅雪心里纳闷得很,凑上前道,“是不合姑娘们口味?”
谷云二人被问得一愣,管事婆子也是愣住了解释道,“方才晓霞将螃蟹提走了呀,我道是三姑娘让来提的。”
谷云张了张口问,“那姑娘的晚膳。”
管事婆子为难地笑道,“今儿姑娘们的晚膳都拢在一个食盒里。”
谷云差点被气晕,觅雪憋得脸通红,拉着谷云就回去告状了。等她们走了柳儿才来拎嬷嬷和丫鬟们的食盒。
觅雪回来与秦暮一说,秦暮怒极反笑,这小丫头片子。
前面设套,激得秦侞暮发狂砸坏秦老爷的名砚受了罚不说,那砚台好端端的书房不放为何搁在大夫人房里也不说。就道秦侞瑶趁着秦侞暮私跑出院不占理将她推进池子里,这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在寒春的水里一冻,早就丢了性命。
如今叫秦暮捡了这身子,却依然记得秦侞暮临死前瑟瑟发抖的手和冰凉的回忆,那些难过酸楚还感同身受地印在秦暮心里。
我不计前嫌好心好意请你们吃螃蟹,你们还变着法子膈应我。
谷云觑了眼秦暮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建议,“不如去长松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