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仪己经习惯太后和皇帝双目含泪的表情了。
母子俩情绪都比较充沛。
平时身份加持,所以在其他人眼中,两人便十分威严不可接近。
但徐令仪不止一次见到他们母子激动落泪,抱着她相拥而泣。
第一次她还会惊讶,之后就习以为常了。
其实徐令仪可以理解,对皇帝和太后来说,孩子就像是他们可望不可即的宝藏一般,她也看中孩子。
“仪儿。”皇帝再一次用力握住她的手,深邃的眼睛里似乎蕴藏着无限的情意和感激。
徐令仪自己服下的双胎丸,她并不惊喜,但此刻她还是露出一个极为惊讶开心的表情。
接下来的日子里,确认徐令仪没事之后。
皇帝和太后紧张的心并没有放松下来,特别是皇帝,他又有了新的担忧。
怀孕的明明是她,可他眼底的乌青越来越重,人也瘦了一些。
朝臣们越发觉得皇帝或许是身体出了问题,竟然开始出现谣言,皇帝生了大病。
朝堂之中过继子嗣的声音己经快要压不住。
————
沈清淮府邸。
“父亲。”沈柔声音沙哑,面容也憔悴了许多,看着完全没有往日的张扬肆意。
“您不能再喝酒了。”
沈柔在门外劝着,沈清淮并不开门,也不回应。
“您到底要喝到什么时候呢?”沈柔的声音带着哽咽,自从徐令仪入宫之后,他们沈家便成了满京城的笑话。
从前他们都说徐令仪高攀了她父亲,在父亲和离后,不少人还上门想继续给父亲寻一个当家主母。
他们都说徐令仪配不上父亲。
可在知道徐令仪成了皇贵妃后,他们家便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那些人就算私底下议论,可也不敢说徐令仪半句不好。
徐令仪如今身份尊贵,陛下都赞她贤良淑德,那她便是千好万好,不好的是她父亲,他们沈家。
父亲接受不了那个贱人入宫,也接受不了被陛下厌弃,便整日颓丧。
如今走出去,哪里还有往日将军的模样。
沈柔受不了沈清淮这般模样,她也根本接受不了落差,从前她走出去,京中许多女子因为她的家世追捧她。
从前她有多得意,如今便多遭别人嫌弃。
她只能想办法让父亲争振作起来,毕竟她知道父亲是有行军打仗的真本领。
“父亲,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陛下多年不能生育,年岁也渐渐大了,如今听说己身患重病,他总有不在的一天。”
说到这里,沈柔压低声音。
“弟弟说,朝堂中如今不少人都在劝陛下从宗室中过继子嗣,绕是陛下,应该也是挡不住满朝的压力,到时候太子人选确立,以父亲的才能,未必不能东山再起,就算父亲喜欢……”
沈柔一开口便想说那个贱人。
但到底顾念徐令仪如今的身份,她还是改口:“父亲喜欢她,日后等陛下……女儿听说陛下己经病了两次,您若手握权势,和她或许是能再续前缘的,爹爹,女儿求您振作起来,别再整日这般了。”
沈清淮虽然醉酒,可沈柔的话他还是听到了。
自从上次在庄子见到皇帝搂抱住徐令仪后,他便再也无法冷静自持。
他也骗不了自己的心,那一刻他真正意识到,自己己经喜欢上了她,他总是后知后觉。
沈清淮也一遍遍问自己,为什么喜欢上她。
他想过或许是因为她不似凡人的美貌,也或许是她永远温柔娴静的性子,也可能是因为她对他事无巨细的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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