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走近,云少宁手里的雏菊,越加光彩夺目,惹得林立军发笑,“港城一别,这位先生貌似憔悴了许多,该不会是想我未婚妻想的吧!”
开口,火药十足,仿佛在提醒着云少宁,上次在警司办公室,他怎么骂他的一样。
云少宁倒是回得毫不客气,“对啊,我在担心她,更在想她!”
“只可惜,再担心再想也无济于事,云先生还是请回吧!”林立军撇了一眼花束,“再有雏菊已经不再适合她,她不需要暗恋者,人啊,该知道廉耻怎么写!”
云少宁一怔,才明白买花的时候,店员为什么总笑,敢情她挑了一束含有暗恋花语的雏菊!
第一次买花送女人,竟是这样的尴尬,不过既然来,他就敢担!
“也对,她是不需要雏菊,我应该送它!”云少宁说着,从林立军手里的玫瑰花中取了一枝,然后插在了自己的雏菊里,低头嗅了嗅,“果然很香,林先生刚才都说了,我的憔悴是因为思念你未婚妻,那就请林先生,好人做到底,让我病愈咯!”
说完,他转身走向病房。
那明目张胆的样子,完全没把林立军放在眼里,隐隐给人一种‘我就是不知廉耻,不但想还看你未婚妻,你能怎样’的错觉。
“云先生,请留步!”他喊,云少宁脚下未停。
“云少宁!!”猛得叫全全名,云少宁赫然停下!
“看来你有注意我,还没介绍就知道我的名字了!”云少宁半倚在病房旁,拨弄着怀里的花束,也瞧着守在门口的两男人,一脸的警惕。
果然是软禁:宋清柔,你做了什么,被软禁起来了?
与此同时,林立军黑着脸,给两男人递了眼神,下一刻,两人一左一右,很快架着云少宁,来到电梯旁,然后推让着进了电梯。
哐,电梯门一关。
看着虽然被控制,却很镇定、没有任何挣扎的云少宁,林立军踩着掉在地上的花束,从怀里掏出喜帖,拿在掌心拍了拍,“想见她?”
“对!”
“恐怕只能等婚礼了!”
“是吗?”虽然猜不透宋清柔的意图,但云少宁知道,她有危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海城的领导班子,应该该大选了吧!”
警告意味十足,可林立军并不害怕。
叮的一声,在电梯到达一楼大厅时,林立军皮笑肉不笑的附耳,随着唇瓣张张合合的陈述,云少宁的俊脸也跟着苍白带怒。
林立军心情大好,“记得准备礼物,还有提醒沈总和沈太太,千万不要迟到哟!”
音落,他转身,两手抄兜,吹着口哨,一路来到停车场,开锁、坐进去,再发动车子的时候,这才注意到,宋夫人居然坐在后排。
林立军呼了口气,“不声不响的,什么时候过来的?”
宋夫人一身深紫小西装,摘下帽子,把梳笼在一起的黑头散开,想着宋清柔之前在病房的挑衅,她点了支烟,突然说,“男人都喜欢年轻的女人?”
林立军多聪明啊,年龄一直都是宋夫人的禁区,直言,“受刺激了?别中了她的离间计!”
“激动什么?又没说你!”话是这样说,但宋夫人心里才释怀,她知道,宋清柔一直鬼精灵,之所以那样讲,一定有特别的用意。
却在林立军面前,她又不是示弱,最后只弹了弹烟灰,转移话题,“过来找你,是想告诉你,肇事司机抓是抓到了,不过对方要见你,我猜应该求情!”
“求情?呵!”林立军冷笑,“该怎么处理处理就好了,见我做什么,现在的司机……”正说着,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那就见见!”
车速飞快,林立军很快驾车来到警局。
隔着审讯室的玻璃一看,果不然,和他担忧的一样,根本就不是宋夫人所猜的求情,而是撞伤宋清柔的面包车司机,就是之前给奏佳乐制造意外的货车司机!
该死的巧合!
几次联系,林立军虽然用了变音软件,但有一次汇款却用错了账号。
姓氏虽然没显示出来,可‘立军’两字,还是很清楚的出现在转账信息里。
估计司机对具体是什么立军,以前可能不知道,但在报纸报道了宋清柔的车祸后,恐怕他就想死马当活马医的,来试试自己是不是那个立军。
站在门口,林立军是进退两难。
一旁宋夫人看出什么,忽然哎呀一些,捂着肚子,“疼,我肚子好疼,能不能扶我去洗手间?”
话是对林立军说,但眼睛却看向审讯室门口的警员。
林立军一下明白,她这是替自己解围,配合的询问,然后快速离开,不过没去洗手间,而是车里。
完全不知道,正是因为在车里,所有谈话的内容,才能被躺在病床的宋清柔听到。
其实之前云少宁过来,她不是没听到,也不是不知道外面有人把守,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也幸好早在住院的第二天,就当着宋夫人的面,‘笨拙’的手机掉进马桶。
所以林立军才只派了人把守,并没趁机对她搜身检查。
悲惨的是,云少宁手机有防火墙,她这个新号基本就打不出去,差不多拨打了十几个模糊的号码,这才找到沈衍衡。
乍听他‘喂’的嗓音,宋清柔怔了怔,一瞬有种见了亲人,想哭的冲动。
却正是因为这声的哽咽,让沈衍衡警觉,“清柔?”
“哈喽,沈队,你怎么知道是我呀~!”宋清柔笑嘻嘻的,很快收拾好情绪,把手上所有的东西,全部转发过去,又简单提了提现状,请教沈衍衡。
沈衍衡仔细的听着,也注视着不远处的女人,“好,我知道了!”顿了顿,他又补充了句,“我在三亚,我有计划,别担心。”
听到宋清柔应声后,沈衍衡这才挂了电话,起身走过去。
夕阳下,一片金黄色的沙滩上,他在意的女人走在前,沈舒杭和陆蔓走在后,那洒花瓣的动作,不禁让他想到了三年前,海葬张烨的情景。
叮铃铃!!
又是一阵电话响,沈衍衡不得不再次接听。
这样的一幕,是从小菠萝生日,在我再醒过来,发生身处航班的时候起,就一直没停。
表面是祭拜张烨,也是顺便度假,可我总有一种,他在策划什么的感觉,别说现在,有时晚上手机也会叮铃铃的响。
好像在找什么人?
想着,我蹑手蹑脚走过去,正好入耳听到,“找到了?对,他无名指残疾……”
无名指残疾?
我咀嚼着这几个字,记忆仿佛回到那一年的早上,向我丢臭鸡蛋,无理取闹的那个男人,就是无名指有残,难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