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间地牢里,萧江灼背着手站在一众黑衣人的面前,“都是谁派来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凡诚实回答的,本王保证给你一个全尸。”
别人都是从宽的话给留条狗命,结果这位却是给个全尸。
这谁还能从宽!
嘴里被堵着东西也说不出什么来,索性用眼角眉梢对萧江灼表达了充分的唾弃:老子是个视死如归的!才不怕死!有种来啊!
萧江灼也不怒,视若蝼蚁般面无表情,“小乔,教教他们什么叫生不如死。”
这间地牢离萧之夭白天来过的打铁铺很近,萧之夭不知道的是,打铁铺子除了打造各墨卫趁手的兵器外,还打造各种刑具。
其中就有一个像蛋壳一样的椭圆形球,侧面开了小一半的洞,大概只能让一个成人通过大小。球里面完全是空的,表面特别光滑。
它是第一个被抬到黑衣人们面前的,黑衣人们一看就乐了。倒不是真做到了“一颗红心护主子,视死如归铁汉子”,而是一听生不如死就知道萧江灼为了逼供肯定会死命地折磨他们一番。
那么按惯例,这上来的不应该是什么老虎凳啊炮烙啊什么的刑具吗?倒也没想过硬扛,想的都是借机一死了事,反正钱已经收了大半,有挂念的已经给挂念了,没有挂念的也就无所谓了。
谁知先上来的竟是这么一个像是打破了一个口子的蛋。
这是搞笑来的吗?这算什么刑具!
黑衣人们眼角眉梢之间对萧江灼的唾弃更明显了,脑子有坑吧?刚才吃串吃傻了吧?
萧江灼视若无睹,冲着小乔点头,“动手。”
先是一个黑衣人被扔进蛋里了。蛋大概有半人多亮,两人多宽,内部空间还是很宽敞的,黑衣人被绑着手脚扭着身子斜躺在里面。虽然姿态有些扭曲,但躺着总起来说是比站着舒服的。
黑衣人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个“你是不是傻”的笑容。
这笑容当然是给萧江灼的。
但他很快就笑不出了,因为小乔很快又扔进蛋里一个黑衣人。
很快又一个,很快又一个。
半人多高,两人多宽的空间,理论上来说能盛下两个大人就是极限了,但这个蛋里却是足足装了四个!
怎么装的?打碎了骨头揉成了一个个球硬塞的!
重点是四个黑衣人还哪个都不是死的,听嘴边溢出的连绵不断的闷哼声就知道,哪个都还活得呢。
这下子蛋里蛋外的黑衣人们不视死如归了,而当看到墨卫们相继又抬来了一堆蛋壳时,他们的心就如同脸一样灰得毫无生气了。
死士们就算灰也打定了主意宁可牺牲也绝不背叛,这基本的职业操守必须宁死守护。
但部分江湖人士却是心思活动了。他们图的是财啊,有财的前提是有命啊。虽然每次接活时都说宁可死也要把任务完成,但那不是为了“企业形象”么,这么说有助于接活成功嘛。而当真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还不是痛快死而是生生折磨死都不能死的时候,他们怂了。
有人眼眉一动,那意思就是我有话说,快放开我!
小乔:上前就把眼眉最先动的那个扔进了新蛋壳里。
现在想求饶?晚了!
墨卫们吃饱了干活就是利索,揉吧揉吧团吧团吧就把剩下的黑衣人们都堆进了蛋壳里。对,就是堆。为了整齐摆放,为了合理利用空间,在保证黑衣人不死的情况下,墨卫们几乎把他们都团成了事后肯定只能高位截瘫的,蛋蛋。
想死?现在就是想痛叫两声心疼心疼自己都做不到了。被堵着嘴的各位黑衣人们无不在喉咙处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声,看不看得见萧江灼也都目光里再没唾弃了,就剩哀求了。
人被折磨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最后的归宿都逃不了一个说字。
要不那些奸细卧底什么的成手之前怎么都先经历逼供的考验呢,就是怕最后落入敌手里一个撑不住把所有人都卖了。
当然了,历史上也都会有些宁死不屈最后被生生折磨死也没出卖背叛的传奇人物。
可萧江灼从来不信这些。
在他的概念里,就没有严刑逼供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把严刑逼供再来一遍的!
小乔带着墨卫们分头分组,很快就把黑衣人的各自从属都查出来了。
有的黑衣人很精,想着你让我不得好死,那么我也不让你顺利查清。他们把自己的主子都编排成了其他主子。
小乔等人也没露异色,各自登记在案,各自又抬出蛋来重组,遵守一个原则,同一个主子同一个蛋壳,在一起走完生命的最后旅程吧。
黑衣人们还苦中做乐呢,这下终于可以死了吧?全不全尸的也不在乎了,能死就是最大的幸福了!而你,萧江灼,就抱着我们提供的假消息得罪人去吧!早晚有一天会被所有人群起攻之而亡。
萧江灼事了拂衣去,最后命令,“把他们都抬院里去。”
就是刚才萧之夭安排烧烤的亭院那里。
萧之夭说天太晚了,把垃圾堆一块儿就好,等下人们第二天醒来再打扫就行。
于是蛋蛋们抬来时,香味依然不散中,依然浓郁中。
蛋蛋里的蛋蛋黑衣人们,口水不受控制地泛滥的黑衣人们,身体的疼痛一直在继续的黑衣人们:感觉身体被掏空。
当他们想着他们也许会成为人类历史上第一批被香味生生香死的人时,大自然又给他们上了重要的一课。
蛋蛋在地下室时下面是有蛋托的,所以是固定的。搬出院时也是墨卫们们抬的,黑衣人们也没感觉到什么。可当蛋蛋们被放到院里时,墨卫们在撤离之后顺便撤走了蛋托后,他们知道哪里变了。
蛋蛋们都是椭圆形的,只有尾部一点点种到了土里。一群蛋蛋们在亭院里比比林立,没风的时候还好,可后半夜秋风一起,他们遭殃了。
蛋蛋们就是不倒翁啊!要不怎么说墨卫们干活认真呢,每一个蛋蛋和相邻的蛋蛋的距离就是那么刚刚好,有风吹过,就是那么恰恰好碰到。一个碰一个,一个撞一个,回头再因为底盘不稳的情况自己歪回来,再碰这边一个,再撞这边一下。
八月十五十六圆的月亮下,秋风乍起穿过树梢,熙王府的院子里响起了叮咚叮咚的音乐声。旋律优美,乐声清脆,曲谱也是前所未有听不出任何规律。
院外的盛京百姓们,因闻到香味赶来的老百姓们,面容一水的岁月静好,羡慕妒嫉。
看看人家九王爷过的这中秋,前半夜吃好吃的,后半夜奏好听的,多有意境,多有档次,这才是上流社会的生活啊!
得了,吃的没吃着,这听的总算听着了。
后半夜,盛京百姓们沐浴着清脆悠扬的音乐声睡了一个好觉。
萧之夭自然也听到了,但因为实在太困了,也就没顾着问萧江灼到底怎么回事。只当是萧江灼又作什么妖,给她安排的中秋助兴压轴节目。
等第二天醒来时,萧江灼早不在身边了。
上早朝啊!不迟到不早退,那必须是一个职场人的基本素养。
萧江灼从来高要求自己,今天更是带着一众蛋蛋们轰轰烈烈地去上朝了。
于是萧之夭只能从严丝丝的嘴里明白了昨晚伴了后半夜乐的声音到底来源于哪儿。
严丝丝目光中星光一片,“王爷就是王爷!暴力都能暴力出与众不同的美学来!原来我还想啊,这后半夜是不是会被什么惨叫啊痛吼什么的充斥了。虽然没有什么,可这大团圆的日子出这种声音总是觉得晦气些。但没想到啊,音乐太美了!王爷要是不用去上朝多好,我愿意在这天籁声中长眠不醒。”
萧之夭:没听过真正天籁的土包子!
虽然她不爱音乐,但21世纪的音乐那可是百鸟争鸣百花齐放,她这种不爱音乐的手机里也存了不少经典的流行的歌单。音乐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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