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不断。
徐曜道:“电话。”
康遥道:“我听见了。”
说着听到了,康遥却按掉了电话,没有要接的意思。不过电话那头似乎铆足了劲,非要联系上他不可,挂断了一通,第二通马上又来。
康遥烦了,直接关机。
徐曜顺口问道:“找你有事?”
康遥很随意地回他:“我老师,大概率是催我回去练舞。”
“老师”这个词强调了康遥正值十八岁的年纪,也让徐曜想到了昨天晚上康遥说的话——他不想上课。
原来那不是随口一说,康遥是真的不想上课。
这不符合徐曜的价值观,他喝着粥,严肃道:“你刚上大学,不好好上课浪费时间干什么?自己的专业要是学不好,以后指着什么生存?”
有过之前的经验,说出口之后,徐曜便感觉听了这话康遥肯定要变脸,但还是没忍住,他看不上不务正业的人。
说完,徐曜不由考虑要不要补救,但正要说话,康遥忽然站起来道:“我走了。”
康遥说得很快,语调也平淡,看不出到底生气了没有。徐曜本来坐着,见状下意识地站了起来,跟着康遥到门口。
“你怎么走?”
康遥道:“我长着这么长的腿,迈步走。”
徐曜又是没话说,昨夜是他把康遥接过来的,按理应该由自己送他,但看康遥冷冷淡淡没有这个意思,他也不想自讨没趣,只能在门口停下来。
这时,康遥回过头,望着徐曜的脸,笑了一声。
徐曜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但再细看康遥的模样,意外发现康遥的神情似笑非笑,桃花眼荡漾多情。
康遥道:“我不好好上课,浪费时间干了什么,你不是最清楚?我跟你回家了啊。”
“徐总,你装模作样含含糊糊,我可没有,你不行,别把气怪在我身上。”
话音落下,徐曜的领子忽然被他揪住,这一下很突然,甚至很难想象康遥那么细的胳膊随便一拉能产生这么大的力气。
徐曜不受控地向前一栽,惊讶之中,康遥的嘴唇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带着声响的吻。
很清脆,和康遥的人一样,直接利落,飒飒有声。
康遥道:“好好品吧,我现在十八了,这可是初吻。”
徐曜完全愣住,等他反应过来,康遥已经进了电梯。他的脸颊本该不再有感觉,但那一秒唇瓣贴上来的触感却迟迟消散不去。
徐曜关上门,按住了太阳穴,他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血管在猛烈地跳动,和他的心脏一样,怦怦地乱响。
这个康遥……
回到座位上,徐曜的目光落到桌面上,康遥的位置上放着一部被遗忘的手机,显然是忘拿了。
现在拿着手机追上去应该还来得及,徐曜拿起手机,一个想法在脑中忽地闪过:如果他把手机马上还给康遥,再想见康遥,还得花心思找借口,但如果不马上还回去,拖延一天半天,送手机的时候就是下一次见面的机会。
所以追还是不追?
康遥的性格他现在已经摸清楚了,他是否还需要下一次的见面?徐曜想着想着,最终还是坐着没动,他无意识地呼出一口气,将康遥的手机放进了自己的衣兜。
电梯到达。
康遥刻意在一楼等待了一阵,见徐曜始终没有下楼来,便知道这鱼已经稳稳上钩。
他心情自然不错,现金打车直奔学校,付了二百多的打车费,存款终于即将见底了。
不过钱对康遥来讲依旧不是问题,康遥的问题只在学校里,他不想再拖,这回直接去了舞蹈学院。
舞蹈训练室外,主任兼班主任的舞蹈老师正在中途休息,看见康遥,一脸的无奈和气恼:“可算来了,康遥,你还记得这里有个舞蹈教室?我还以为你都忘干净了。”
康遥只是笑,老师说他两句,也很快平息怒火,叹一口气,叫他道:“去办公室吧,我们聊一聊。”
在老师看来,“康遥”是个热爱跳舞的人,有天赋,人也刻苦,因此这几天康遥缺席训练,怎么叫都不来,他也只当是康遥因为和领舞失之交臂的事情心态有些失衡。
这都是人之常情。且因为这事和老师的选择亦相关,主任对康遥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他本来也想让受伤的康遥继续领舞,但童绍的母亲给他打过电话,压力之下,难免出现这个结果。
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日子还要继续,康遥是他手下实力最强的学生,童绍骄傲易出错,再有大型演出,还是得康遥领舞才上得了台面。
老师不想让康遥继续消沉耗费时光,有心开导开导他。
康遥点头道:“我正好也有话要说。”
老师坐好,问道:“什么话?那你先说。”
康遥道:“我要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