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前只剩下苏芩一个人。
她在不疾不徐的整理着装,顺便补了下口红。
直到现在,苏芩唇线描绘得很精致的嘴角,依旧向上微微弯起。
真不能怪她!
不是她不想帮他灭火,实在是她憋不住,她就这么笑嘻嘻的一脸“季蔺言,你也会灰溜溜的被人用钱砸出去”的表情,让季蔺言心情差到极点,哪儿还有别的心思?
少将阁下好容易精心安排一次约会,在喜欢的女人面前,丢了这么大的面子,可想而知,这位男性的自信心,受到了多么大的挑衅。
眼看他冒火的拉下她的手,转身就要去开门,苏芩赶忙拦住他,她有不详的预感:
“你要干什么?”
“哼,”季蔺言鼻子发出一声冷嗤,看看她,再看看身下,“你说我要干什么?”
当然是解决问题,再回来接着干你。
哎呀,这还拦不住了。看他就像是被入侵地盘暴怒的兽王,苏芩反应过来,不能激他,不能激他。
“反正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我们换个地方,出去走走。”他刚抬脚就被她从背后拉住。
他回头看她,眼神简直要吃人了。
“你要亲手毁掉今晚的美好吗?还是你要重复加深一次我对你‘以权压人’的恶劣印象?上次你只是无礼的驱赶了这一层楼的客人,而现在,你打算让秦简把整个饭店都清空吗?我以为你在某些方面和其他有钱有权的男人不一样。”
苏芩认真的口吻,以及她墨玉眼中无声的等待,都让季蔺言眉心直跳,神色数变。
“我更喜欢刚才那个彬彬有礼,为我倒酒的绅士。”
“你说你喜欢……”他在“喜欢”两个字上,着重确定了一下。
苏芩上前一步,踮起脚,蜻蜓点水般在他脸上啄了啄,“这样呢?真实感够了吗?”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
少将阁下独自去了卫生间。
不要误会,季蔺言并没有做什么让人脸红心跳的事。他只是洗了一把冷水脸,然后对着镜子,用打湿的手,把头发抓得更有型了些。
平复下qingyu,季蔺言又恢复成了那个冷静、气质出众的男人。
他抬起手摸了摸苏芩刚刚亲吻过的地方,眉头挑了挑,镜子内外的男人,同时牵了牵嘴角。
喜欢……咀嚼起来,略感陌生的词汇。
从她嘴里蹦出来,明知是陷阱,他也跳了。
以后他再回忆起这里,季蔺言相信,一定会是她赤身luo体挂在他身上,勾着他脖子,一边跟他耳鬓厮磨,一边香汗淋漓的在他耳边呻吟:
季蔺言,我喜欢你。
噢,这画面真是该死的诱人。
“你抽烟了?”季蔺言从洗手间出来,苏芩一下子就闻到他身上还来不及散尽的,淡淡的烟味儿。
“半支。”季蔺言眼睛看着她,手却从裤兜里挨个摸出打火机和烟盒,当着她的面,五指手指一根一根松开,他手心价格不菲的复古打火机和特供香烟,就这么自由落体,掉进了装香槟的冰桶里。
潜台词显然是:你盯着,我自首。要求宽大处理。
苏芩捂嘴,笑意盈然。
——好吧。体谅你了。
“没有奖励?”季蔺言弯腰,把另一边脸递到她面前。
这让苏芩想起她坐他的车上课,路上相似的情景。
这个男人……他可能把她当啄木鸟了。因为只有啄木鸟才会啄这么厚的脸皮。
秦简在外面等了大约五六分钟,包厢门从里面打开。秦简诧异的发现,阁下和苏芩小姐面上的表情,似乎,都很愉快?
可是刚刚阁下不是还在发火吗?
“想去哪里?”
“河滨,散散步。可能也走不了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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