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着力似的,左摇右晃,眼看着就要往她这边倒。
秦简先非常感激的向苏芩道谢,然后埋头替季蔺言换鞋。其间眼角的余光,一直若有似无的留意着苏芩小姐搀扶阁下的举动。
秦简听见她小声的抱怨,“多大年纪了,还学小年轻拼酒?”
秦简隐藏在镜片后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阁下心情不好,遇上战舰娱乐室那边,卫队的几个军官在斗酒。秦简看着阁下走过去,很快和那群人打成一片。
其间秦简上去劝了一次,被阁下挥手挡开,遂也没法多劝。
阁下难得抛开军纪,没有任何顾忌的纵情一次,并且还专门挑了快要抵达军校的时候。
秦简很能体谅阁下的做法。或许对阁下而言,心中虽焦急万分,然而却并没有做好重新面对苏芩小姐的准备。
矛盾到事到临头只能选择逃避的阁下,秦简拦不住,也不想去拦。
这会儿见苏芩小姐峨眉轻蹙,尖着指头,把阁下的头往另一边戳了戳。
这么分明嫌弃的动作,惹得秦简低头,暗中发笑。
这样就行,只要苏芩小姐还愿意跟阁下接触,往后的事,谁又说得清呢?
——一切皆有可能。
简在看到苏芩过去帮手以后,很干脆的缩回脑袋,关上了房门。
外面的事,简觉得苏芩已经是最合适接手的人选。
苏芩帮着秦简,将季蔺言一路抬回了卧室。
离床还有一步远的距离,苏芩肩上的男人突然向前倾倒,力道之大,险些把苏芩带得一块儿摔进床里。
苏芩气恼的直起腰,就见季蔺言两条大长腿架在床沿外,就这么悬吊吊的随时都可能滑下来,亏他还侧脸趴在床上一副心安的样子。
有秦简在,苏芩当然不会凡事都抢着做。
她只是在秦简把季蔺言搬正之后,顺手帮忙将他翻了个身。
这么折腾一会儿,季蔺言腰间的衬衣已经往外蹭出一截,露出皮带下,男人紧实、古铜色的侧腰。
苏芩若无其事的移开眼,这就打算告辞,将他留给秦简打理。
只是这时候,秦简的光脑却突然闪烁起来——那是有新邮件的提示。
秦简抱歉的走到一边,待回来的时候,一脸为难的看着她。
“不知苏芩小姐今夜是否能够稍微代我照看一下阁下?阁下突然决定返航,现在还留下一大堆紧急事件有待处理。航空港那边,舰队的准入手续出了点儿问题,我需要立刻赶过去一趟。给您带来不便,真是非常抱歉。”
站在卧室的大灯底下,苏芩这才有空注意到,秦简此刻也是一脸倦容,军装胸前还有一大滩污渍。
想也知道,一定是床上那醉鬼干的好事。
看着这样的秦简,苏芩首次意识到,过了年,秦简也该三十六七了吧?跟武侯师兄差不多的年纪。
比起武侯师兄在秘学还有记名弟子们照顾日常起居,秦简跟着季蔺言,平时有多辛苦,苏芩都看在眼里。
加之她闯下的祸事,秦简也被季蔺言支使的东奔西走。这时候秦简不过是请求她帮个忙,脸上还一副非常不好意思的表情,苏芩摸着良心,没忍心拒绝。
“秦侍从官有事的话,尽管去忙。最好能先回屋清洗一下,换身衣服。”苏芩善意的提醒。
秦简不胜感激的跟她道别,似乎还有些不放心的望了床上那人一眼,这才急匆匆下楼。苏芩很快就听见大门上锁的声音。显然,秦简真的非常忙碌,连换衣服这么一点点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瞥了眼床上偶尔发出一声轻哼的男人,苏芩走到墙边把大灯关上,只留下一盏昏暗的台灯。
秦简出门后,立在屋檐下胡乱的拨弄了一把头发,轻轻吐一口气,乘坐悬浮车离开了校园。
“我说秦九尾,这么晚,你神神叨叨让我过十分钟随便发封邮件是要干什么?”
车厢里,秦简靠着车窗,懒洋洋的对通讯那段的乔纳森说道,“怎么?军事机密。还想听?”
乔纳森中校被这话一堵,没好气的摔断了电话。
秦简嘴角弯起,丝毫也不以为意。
秦侍从官在心里默默回想:之前秘书处回复他,今晚帮他预订的是克拉德酒店还是伦克多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