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芩不是被生物钟唤醒,而是听见了窗外清脆的鸟鸣。
习惯性抬手瞥一眼时钟,7:23,幸好,今天没有早课。
苏芩掀开被子就要起床,忽然,她发现自己手臂和两腿上,皮肤上都多了些团状的深绿色印记。
苏芩低头嗅了嗅,不难闻,有股淡淡的药草香。
当她在洗手间的镜子里看见自己脸上也涂着这样清凉的东西时,苏芩有些猜到了——是简。
简配的药膏很管用,昨晚留下的淤青已经完全消散,找不出痕迹。连擦破的伤口,也奇迹般的愈合了。
苏芩用温热水扑在脸上,药膏自动溶解,连残留的青草味也一并洗去。
这就是药剂师。通过这种最简单的外伤药剂,苏芩判断出,简在药剂学上的造诣,果然如资料中介绍的非常深厚。
越是基础的药剂,药效的检验就越是一目了然。
这药膏是简帮她抹上的?
苏芩开始回忆昨晚迷迷糊糊中发生的事。
最后的记忆中,她被季蔺言抱回别墅。那个男人在楼梯口将她放下,头也不回的离开,就像真的如他所说,赶着回屋冲澡。
她自己摸索回房间,舒服的泡在按摩浴缸里。之后……记忆断片了。
苏芩觉得应该是简替她收拾了烂摊子,并且友善的替她上了药,又帮她换了身干净的睡裙。
果然,苏芩下楼的时候,就在厨房里遇见了正端着餐盘,站在角落里背靠窗户,潦草应付早饭的简。
苏芩一看,简的餐盘里还剩下半片吐司,加两片培根。
好吧,这时候再开口邀请她坐下,未免有些迟了。
“昨晚的事,谢谢。”
“不必。”简抬起那双没有任何波动的眼睛,很快又垂下去。
这时候别墅的门铃响了。
“你吃,我去开门。”苏芩穿着拖鞋,啪嗒啪嗒赶过去应门。
这时候会是谁呢?她最近可没在网上购物。
“早安,苏师姐。”
门打开,是秦颂。
苏芩只见他脚边堆满了统一规格的收纳箱。有些贴着封条,有些大咧咧敞开着,露出里面装着的物品。
“这是……”苏芩疑惑。
“是这样,”秦颂组织了下语言,徐徐向她解释,“最近一段时间,阁下都会在这边小住。这些贴了封条的都是公文,需要搬到阁下的书房。至于这些,”秦颂指了指那几个张牙舞爪的箱子,“这些是秘书处那边之前整理出来的杂物,阁下的意思,是全部交由秦简处理。考虑到这边的别墅户型偏老旧,普遍房间都不宽敞,阁下已经同意将一楼靠楼梯的那间当做临时储物间用,杂物都放那里面去。”
“哦。”苏芩应一声,退开一步,方便秦颂进门。脑子想的却是:季蔺言要住回来?在她刚好借住在他这里的这段时间?
“秦侍从官也会住进来?”苏芩追问。
“当然,”秦颂有些奇怪的看着她,“不仅是他,简也已经得到阁下的同意,苏师姐住这边的时候,简也会歇在这边,以方便时时刻刻看顾苏师姐的安全。”
“这样啊。”苏芩点头,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只要不是跟他两个人单独相处,苏芩心里没有任何障碍。这就跟住集体宿舍是一个道理,不是吗?苏寓那边也不会难以交代。
苏芩本来还想问一句,这么多箱子怎么就他一个人过来。
转念一想也对,来再多的人,也得进得了门才行。以季蔺言那种深度洁癖患者的接受程度,恐怕像秦颂这样的自己人已经是他容忍的底线。
“要帮忙吗?”
“再荣幸不过。”秦颂也不跟她客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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