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动过。尤其是‘争得天下一袭之地,聘之于卿’这句可是内有乾坤,大有一副逐鹿天下下聘于斯人的豪壮气势。这样的身姿,这样霸气的语气,让她想起那个人,他曾应允自己携手并肩天下。
沈倾歌微微失神,突然高台上红菱燃烧,人们惊呼喊叫,整个戏台被滚滚浓烟吞噬。
怎会突然起火?突然,沈倾歌啪的掀开轿帘钻进去,却见百里尧面色苍白斜倚在榻上,握紧的双拳骨节泛白。
天一怕混乱的人群冲撞了马车,立刻扬鞭赶车。耳边逐渐的安静下来,沈倾歌依旧目光冷冷瞪着百里尧,而他目光晦涩,静静地对视。
“为什么?”
良久,沈倾歌开口。
“他们,该死!”
“他们不过是演戏的,何罪之有得你诛杀?”
百里尧薄唇轻掀,挂着一丝自嘲的讥讽,薄凉的说:“因为是那个人,夭儿心软了?一个小生,能有高深的内力?呵,想必夭儿已经识出那人了,所以担心被烧死?放心吧,他若死了,哪里还能争夺天下?”
他是慕容景铄?
怎么可能?
沈倾歌只是觉得那人身姿有些像,但想着是当时的扮相也未多想。
慕容景铄——
此时,沈倾歌心里没有多少感动,只是感觉到丝丝冷气浸入。
慕容景铄,居然在大婚当日天晟的眼皮底下演这样一出戏,他到底是胆大妄为,还是痴情,疑惑是冷心冷情呢?再娶一个女子回家的时刻对着另一个女子表白,呵——到底是男人,还真是江山美人两不相忘啊!沈倾歌沉默的坐在侧板上,心底某些珍藏的东西悄悄流逝。
天一手指捻着那份‘灼华郡主’轻启的信笺,听着二人冷漠的对话,思虑再三还是禀告后送进了车厢。
那龙飞凤舞霸气横生的几个字再熟悉不过了,沈倾歌当着百里尧的面拆开了。
‘丫头,不管你是灼华郡主还是寿王妃,总有一日我会来接你。今日的分别,是为了我们更美好的未来。后面还附了两句诗:杏花雨村共携手,无香丛里亲芳泽。君心不变待来日,倾心一片绝不负!’
沈倾歌看着脸色发沉,如果现在她还没明白过来,枉活两世了。
这诗说的好像是自己早已于他情定今生,并付诸痴心一片。
回头,沈倾歌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目光幽沉冷萧的百里尧,心下几分软。她知道百里尧但凡用一次玄力,对身体都会有创伤,遂将信笺铺陈到他面前,似笑非笑盯着他沉声道:“为了几句台词用玄力火烧戏台,若看了这情意绵绵的私信,岂不是要将整个天晟都烧了!”
百里尧许是没想到沈倾歌这般语气说这种话,对上她幽冷的眼眸,有些讪讪的撇过脸,原本是硬气的不去看信笺,但终抵不过心底那份担忧,极快的瞥了一眼,在触到‘亲芳泽’三个字上,眸光一寒。
“怎么,还不去烧天晟?”
沈倾歌板着脸冷哼道。
百里尧此时却换了另一幅面孔,眼巴巴的望着沈倾歌,扯了扯她的袖子,哀怨的语气道:“夭儿,莫生气了好不好?我,我只是惶恐,害怕,怕这是一场臆想的梦幻。”
变回孩子气的百里尧,配上那张苍白如纸的脸,沈倾歌也怒不起来,叹了口气搭上脉轻声道:“你若真是怕我离开,好好养病别再废了自己的身体。”
“夭儿,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百里尧说着直接躺下来,将头搁在沈倾歌腿上,闭上精绝的双眸,露出略带稚气的睡容。
沈倾歌面对死皮赖脸的百里尧很是无语,对他最好的不该是他的太子皇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