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叽叽”“喳喳”的,鸟儿们渐渐在其他树干高枝落下,晃头晃脑地冲司宁宁骂骂咧咧,可惜司宁宁听不懂鸟语,此时她正半弓着身子,“嘿”一声,“嚯”一下的专心挖土,就怕会伤到小树苗主根。
那两棵大的桑树上桑椹长得那么好,除了可能是品种优良以外,土地肥沃应该也是一大关键。
空间里土地肥沃,移植进去正好,只要能活,到时候不光她能吃,小溪里的鱼也能吃。
司宁宁心里盘算着,手里锄头越来越贴近桑树苗根部,她动作不由越发小心起来。
小心翼翼,不时还会谨慎闭气,等一株桑树苗完完全全地被挖出来,司宁宁后背都汗湿了。
挽起袖子坐在地上,司宁宁两指钳住胸前衣襟抖了抖散热,稍作休息后又撑着锄头柄爬起,在周围陆续又找到两株桑树苗,小心谨慎挖起过后,司宁宁带着锄头和刚挖到的三颗树苗进了空间。
桑树苗司宁宁有打算,就在空间蜿蜒的溪流一侧错开种着。
以后能结了果了,她可以摘着吃,吃不了熟透了的自然脱落掉进小溪里,也会成为鱼儿们的盘中餐。
将三颗树苗分散在溪边种下,虽然知道空间作物不浇水也没什么影响,但司宁宁总担心小树苗不能活,大抵有自我安慰的成分在,她找来水桶给今天种下去的树苗、花藤等等,都浇了定根水。
忙完这些,司宁宁又将之前零零散散收进来的鹅卵石、大石头一一转移到的小溪里。
之前外面走过的那段小溪里,一直没看见有水草的踪影,司宁宁打算等回头留意一下,看看能不能在生产队的池塘、水沟里捞一点水草,或者适应于水边、水面生长的草也可以。
她想尽可能地还原空间小溪的自然生态,水族生长环境舒适了,才能安稳、绵延不断的繁殖。
不……
不仅限于小溪,整个空间都是如此。
司宁宁希望它是鲜活的,有交替轮回的那种,而不是抽象意义上的“鲜活”。
单纯地生根、发芽,等待她采摘消耗,是能满足生活没错,但从其他角度来讲,“生命”的体现未免过于单调。
生命嘛……
就应该自强不息,永无止息、永不间断地延续下去。
就着小溪边洗了脸,司宁宁胡乱用袖子蹭了两把,甩甩手进了别墅。
原是想去看看饭好没好来着,路过客厅目光不经意扫见小茶几上皱巴巴的信,司宁宁步子微顿,最终一转朝茶几走了过去。
情绪已经平复下来,糟心的事差不多也该处理了。
司宁宁在沙发上端坐,撕开信封时看见上面熟悉的字体,内心还是会有些许的波动。
司振南的字迹和司宁宁父亲的字迹十分相似,甚至不能说是相似,几乎就是一模一样。
司宁宁以为自己自十五岁之后,把渴望得到父亲关注的念头藏得足够深,深得连她自己都要以为,她已经不在意那些了,可当这个年代的司宁宁记忆浮现时,她的记忆不受控制也跟着翻涌起来。
那天片刻的不能自我控制,让司宁宁知道,她还是在意的……
很在意。
如果不在意,就不会想要变得优秀,变得更优秀,想要入父亲的眼。
可那又怎么样?
人一辈子是要朝前看的,一直回头看身后,惦记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日子就没法过了。
那天霍朗说的话,司宁宁觉得很对,也很有意义。
有人喜欢月亮,有人爱星星,不论说哪个好,总会有人发出不一样的声音。
就比如司宁宁和司父。
也许是因为司宁宁不是星星,也不是月亮,又或者,司父完全属于第三种人,星星和月亮他哪个也不爱,所以,能强求吗?
不能。
伤害者只会反复伤害被伤害者,因为他们不在乎别人的痛苦和眼泪。
司宁宁不想浪费时间原谅,也不想浪费时间怨恨,但这不代表她不在乎。
从小就被丢进冷风中,那些自我怀疑,自我否定的记忆和画面,她永远不会忘记。
将封口丢进垃圾桶,司宁宁心里默默做出决定:
从今以后,她的成长也好,优秀也好,努力也好,都是因为她想成就更好的自己,而不是因为被谁伤害了以后,为了讨好谁而变成那样的自己……
司宁宁深呼吸一口,抽出信纸坦然面对,然而从信封里掏出来的,不光只有信纸,还有一张黑拾元。
司宁宁把钱放到茶几上,认真看起信上内容。
信上其实只有简单几句话,司振南询问了一下女儿下乡后的情况,又表述了个人近况,在铁路工程实地勘察时,不慎摔伤了腿,但是不严重,在家休息几天就能好云云。
末尾提了一嘴钱的事,让司宁宁好好照顾自己,钱不够用或者缺什么就给家里去信,家里会安排。
“呼……”司宁宁轻呼出一口气,眉头皱起松开,松开又皱起,目光从信纸转移到的小茶几的那张黑拾元上面。
十块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应该是瞒着那对母女寄过来的吧?
可用意又是什么呢?明明都已经做出了那种过分的事。
司宁宁垂下眼睑,把钱和信纸重新叠好塞进信封,在书房书架抽下一本书,将信封夹在书里。
在原身的记忆中,司振南其实是个很温和的人。
原身小时候也曾眷恋父亲的温暖,依赖父亲,可在后来有了后母继妹,那两个女人实在太过厉害,原身又是个小绵羊的性格,受了委屈也不说,久而久之的,还跟亲生父亲产生了隔阂,相处之间不再像父女,而像是上司和寡言的下属,在家里更是如外人一般……
后面的许多事件,两个时空的司宁宁经历都十分相似,所以才能产生共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