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得白,好看,身上也很干净,我喜欢你,所以想找你玩。”
“……”
回答足够露骨,但是从一个小孩嘴里说出来,总有说不出的违和感。
司宁宁斟酌片刻,又问:“你不跟别人玩,是因为那些人身上脏?”
这么说有点不得当,她换了一种说法:“应该是觉得他们衣服脏吧?”
“衣服脏,鞋子脏,手脏。”禾谷没有隐瞒。
司宁宁嘴里抽搐,大概有些猜测。
这小子八成是有洁癖。
这个年代,还是在乡下,患上这种心理障碍的疾病,也是够能磨人的。
唉?不对!
司宁宁转身,为了能看的清楚一些,还拨开玉米杆朝禾谷走了几步。
小家伙手指扎进土里带出杂草,半点犹豫没有。
“你抠土,不觉得脏吗?”
“是脏的。”禾谷埋着头,声音闷闷的老实回答。
“那你不觉得难受?”
“会不喜欢,但是不会难受。”
司宁宁有些懵。
这是什么原理?
难道不是洁癖?
可是还有什么比洁癖更能说服过去的?
喜欢干净,讨厌脏……
似乎没有其他能解释得清楚的说法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司宁宁都没办法、也不好意思让一个小孩帮自己干活,“好了小禾谷,这里不用你干活,如果你想玩就在边上玩吧,我可以陪你说话。”
禾谷犹豫了一下,大概是怕司宁宁生气,以后不让他找她玩,还是妥协的坐到田埂子上去了。
“往旁边坐坐,那里有阴凉地儿看不见吗?”
“哦。”
两人有一茬没一茬的说着话,时间过得很快,司宁宁顾着干活,根本没注意到坐在田埂玉米杆下阴影中禾谷,半个下午的时间将一双手的十根指头扣得鲜血淋漓。
禾谷好像也怕被看见,见司宁宁干完活已经在收尾,他站起身,问道:“你明天去哪里干活?”
“还不知道呢,估计晚点队长会通知吧。”司宁宁冲禾谷招手,“晒了一下午,又累又渴吧?”
禾谷摇摇头,似乎知道司宁宁下一句要说什么,丢下一句“我回家去了”,便掉头就跑。
“哎?哎!”司宁宁一脸懵逼,还没从口袋摸出来的糖又按了回去,“奇奇怪怪的,我看起来像是会吃人的人吗?跑什么啊?”
司宁宁把锄头收进空间,收拾小篓子往回走。
今天的活是比较好干,都干完了,太阳还在山顶上呢!
估摸也有三点半四点的样子。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进空间,拆开之前买的烧烤炭,司宁宁敲下半个巴掌大小的分量,就出了空间。
最近太累了,干完外面的活,又干空间的活儿,整个人忙得跟陀螺一样。
她今天不打算折腾了,打算DIY个简易版蚊香就收工,准备好好歇一歇。
知青点没人,两边大门也没有锁,就简单的用一根麻绳系着。
虽然这年代的人大多都淳朴,但是这样安全性也确确实实是差了一些。
尤其是知青点还比较偏,旁边也没个人家,要是真有人起了贼心,那可真是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