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的灯油里寻到了毒。”
琴姨娘也已经三两不走到了床边:“大公子,这青悟园的确是我叫人收拾的,那饭菜也是我叫人做了送过来的,可是我真的没有下毒啊……”
叶子凡刚刚醒来,面色仍旧有些苍白,目光亦是略显呆滞,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只抬起手来按了按太阳穴:“我相信姨娘。”
琴姨娘脸上一喜,连连点头:“多谢大公子,好在大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也并无什么大碍……”
“我相信不是姨娘下的毒,只是这府中竟有这样心思缜密,且歹毒的人,实在是应该好生查一查的。今日只是我中了毒,我命大,逃过一劫。可若是下一次,那人给姨娘,给阿川,甚至给爹下了毒,后果难以想象……”
叶子凡说着,抬起眼来望向叶澜渊:“爹爹,我疑心,是旁系作祟。”
“哦?”叶澜渊微微沉吟:“为何这样说?”
叶子凡垂下头,手默默收紧,拽着身上的被子:“西蜀国之事,孩儿已经听闻。两位曲叔不幸去了,新帝登基,只怕就不会给咱们叶氏送琉璃过来了。旁系的几位叔伯本就想要从爹爹手中夺得掌家权,如此好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向我下毒,只怕只是开始而已。修竹出事,爹爹如今只有我与阿川两个儿子,若是我与阿川再出了事,爹爹后继无人,旁系的计策便成功了一大半。无论后续是胁迫着爹爹从旁系过继一个孩子过来,亦或者是谋害爹爹,对爹爹皆是十分不利的。”
见叶澜渊的眸光越来越深,叶子凡最后下定结论:“爹,此事纵容不得。”
叶子凡一番分析下来,有理有据,且俱都是让叶澜渊不得不查明事情真相的理由,琴姨娘自是听得分明,拽着绣帕的手愈发紧了一些,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头一般。
叶澜渊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查。”
虽只有一个字,却铿锵有力地让琴姨娘腿脚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子凡认为,应该从哪儿开始查起?”叶澜渊复又望向了叶子凡。
叶子凡稍稍沉吟了片刻:“能够在我的被子与灯油中动手脚,定然是在府中有了内应,这内应若只是我院中打扫的丫鬟下人倒也罢了,怕就怕,那内应是爹爹信任之人……”
叶澜渊站起身来,在屋中踱了几步。
“不过不管那内应是谁,我这院中打扫的丫鬟下人,还有那些碰过这些饭菜的人,都应该仔细查一查,定有人被买通了。”
叶澜渊脚步一顿:“那就从你院子中的丫鬟下人,还有碰过这些饭菜的人开始查起……”
叶澜渊说完,径直扬声唤了管家。
“爹……”
叶子凡却突然出了声:“爹爹信任之人,能够买通调遣这些下人的人,自然也包括爹爹身边的管家,所以,孩儿觉着,爹爹还是亲自坐镇审问最好,这样一来,无论是谁,也无法在爹爹的跟前玩什么花招。”
叶澜渊目光定定地看了叶子凡一眼:“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