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要务在身之,若他刻意避之,子宁自然是见不到他的。若说这两个月里心里从没闪过他的影子,那是骗人的,就连梦里也梦了几回,要么是那深情的眸子,要么是冷冽气恼得眼神,每每都能让她发上半晌的呆,却浑然不知自己心底的想法。
三人上前请安,子宁抬眼瞟了一瞟,亭子里的石桌上摆了几个小菜,摆了两壶酒,周身都是酒气,定炎宸在这自斟自饮了。
“你们俩,再去厨房给爷打壶酒,弄几个小菜来。”
泠雨泠雪忙领命,从没见过五皇子这般失态的,想必公主出嫁,心情不好罢。
两人退下后,只剩了子宁一人还傻呆呆地站着,炎宸不发话,她也不敢动。
“过来陪爷喝会儿酒。”说话的感觉就似两人间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语气淡淡的,没有任何波澜。
“是。”子宁走到炎宸身边,才刚要拿起酒壶帮他斟酒,手就被人按住了,她顿了顿,不敢乱动。
“坐爷身边来。”
待子宁踌躇着刚坐下,炎宸拿了个酒杯斟满酒,递到她面前“:拿着。”说完,就拿着自己的酒盏与她碰了碰,一饮而尽。
子宁无法,端起酒杯也干了。
炎宸兀自斟酒,再没说半句话。
子宁看着他一杯杯往肚子里灌,心里有些发急,“:五爷您少喝些,待等会菜上来再吃些菜罢?”
“爷不用你管,你陪爷喝高兴就成,爷是千杯不醉的,倒还要你个宫婢操心了?”炎宸冷笑,他母妃自他出生便去世了,自幼疼他的长姐也走了,身边再无能说话之人,而她,却不识好歹。为何身边之人都弃他而去?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了保命,为了地位,他不得不让自己变得更强,而这却引来别人更强烈的妒忌和阴谋,他受够了明争暗斗,如今那一股清流也成为权利斗争的牺牲品,被送到了遥远的边疆……
炎宸越想越愤恨,一把就扫了桌上的瓷盘子,一阵哗啦碎了满地,吓得子宁忙站了起来,“:五爷息怒!”
此时泠雨泠雪提着食篮过来,惊讶地看见亭内一片狼藉,对子宁投去了疑问的眼神。
“东西放下,你们下去罢。”
“是。”泠雨泠雪小心翼翼进了亭子,放下东西,待三人正要退下,炎宸突然唤住子宁“:爷可没让你走。”
子宁不情愿的站住,泠雨泠雪不放心地看了看她,只得转身离去。
“这满地的碎瓷片你就这么走了?”炎宸冷声喝道。
“奴婢这就叫人来扫……”
“不用,你去拾起来便是。”
子宁怔怔抬头,夜色昏暗,这亭子里虽点了三盏宫灯,地上却看不清,瓷片碎了一地,叫她要捡到什么时候?她知道炎宸必在公报私仇,可便是皇子也不能如此蛮不讲理,非要硬逼她从了不成?子宁心里一横,就蹲了下来,借着微弱的烛光在桌子底下搜寻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