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风,冒着雨,蹒跚在这既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异国他乡的街道上,顺着昏黄的路灯,轻一脚,重一脚,宛若云端漫步似的回到自己的公寓。
这是一片新盖的小区,就在一条新建路与城市绿地的交界处一块拆迁地,小区不远处的四周那都是一片片的古老建筑。
整个小区的地块不大,建设的楼层也不高,就一栋五单元联体的五层楼宇。小区内的居民就是针对像秦龙这样来英国牛津的留学生或外来的定居者,有租有卖。
秦龙靠在门上,哆哆嗦嗦从口袋掏钥匙,拉着淡蓝色塑料软绳,一端是用不锈钢铁夹系在腰带上,一端连着一个圆环,上面穿着钥匙,还有一个青铜样式的十字架饰品。
钥匙终于从口袋被拉出来,开锁,推门,关门,双脚互踩脚后跟褪下潮湿的运动鞋,脚底蹭在门口那张方毯上,半陌生半熟悉的来到卫生间,打开热水三角阀门,扒掉身上的衣服,躺倒浴缸里。
花洒的热水喷洒在脸上,身上,任由热水飞溅。
瓷砖、浴缸、热水,一片白。
躯体阵阵疲倦,浑身酸软。
老天让秦始莫名的来到异国他乡,还穿越了二十多年时间,来到这个躯体,有所求?
然,秦始和秦龙两位的一世,都没有什么必需要魂体穿越的渴求。
秦龙的告白中也没有什么未了心愿,需要让自己实现,更没有让自己组建黑帮去报仇雪恨。
秦始自己就是一个**丝学生,正准备毕业,找个工作,养活自己,以便老于户牖之下。真的没有什么非要内裤外穿,拯救地球,这一类的高大上理想。
可是,秦始就这样来了。
时空的穿梭,现在摆在面前的现实,就是自己不再是“始皇陛下”的秦始了,也不能再是“想去了”的秦龙了,从严格意义上说,这是新生的二世。
华盖运,运交华盖?
忽然,一种莫名的恐惧渐渐在二世周身蔓延。
新生的二世悲剧的发现,初生的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了位置。
现在怎么定位自己初生的角色呢?那绝对就如同刚刚圆了房,就死了相公的童养媳一样,娘家不要,婆家不收。
回中国,父母双亲和现在的自己年龄也差不了几岁,如果自己回去说自己是他们的儿子,那还不被刀砍就是被送医院。
况且按时间穿梭,原来的这个时间,母亲正孕育着一世秦始。现在的时间,母亲肚子里可能有一个还是原来的一世,可能也不是,说不定性别都变了。
然,自己回去怎么和他们解释这个情况呢?告知事实,说自己上网玩游戏太疯狂了,不小心猝死,死后回魂穿越到英国,现在又回来认亲。那不是被送派出所就是找狗血来喷。
现在回中国,自己就是一个假洋鬼子了,无根!
回香港,别开玩笑了。这身体的父亲,身份是社团成员,并且死于内讧,正是仇家满天飞时,现在回香港,你怎么证明自己不是一世秦龙呢?不论身份曝光与否,还是作为一世秦龙,回香港,那真是拿灯笼进茅坑——找死。
况且,这身体的父亲,平时也就是开着大排档,混着社团,母亲过世后,自己就被父亲藏在贵族学校,不怎么和他的酒肉朋友接触,也没有什么至亲好友,父亲更没有留下什么托孤大臣,回去找谁?
香港能卖的父亲都卖了,什么都没有,真的是一穷二百。现在回香港,也没有根。二世不仅找不到庇护,也没有人脉,反可能有生命危险!
那怎么办?那还不如在英国呆着,或许还有生存的机会。
也许就是学校、家两点一线,让一世秦龙已经不是一条龙,而是一条虫。其实二世现在也不是龙。强龙过江,那是欲望而不是愿望。
在英帝国,这个老牌帝国资本主义国家,两世加三生,虽然才有一个月不到时间,但是一切正如二世初生,那光亮之处必有黑暗。
现在自己的身体原主,秦龙还在努力读牛津大学的法律预科班。虽然没有人脉,但总算能让自己从黑暗来到阳光之处。
恐惧淡化、稍散。
法律预科班,呵呵,估计秦龙的父亲因为自己混社团,看到香港大律师风光,望子成龙,很想让儿子成为大律师,黑衣假发,人上人。
这真是,愿望总是那么美好的,现实却特那么残酷。
且不论二世自己能否学好法律,在英国,这白人主宰的国度,毕业后,想拿到律师行的聘书,能够风风光光,锦衣日行,成为一名律师,真的难。
如果没有人脉大树可依,纵使是学霸,想实现黑衣假发的目标,就不亚于徒手爬喜马拉雅山。
二世现在这个亚裔身份,就是一个硬伤!
惶恐渐生、围拢。
被浴缸里的热水泡着,泡得身体都松垮起来,皮肤也有点发白了。
二世终于强勉地撑起身子,关上水阀,用毛巾擦着身子和头发,卧倒在床上,赤裸裸的,伸手牵上薄被,又套在头上。
眼前忽的一暗!
是的,自己是“始皇陛下”又不是“始皇陛下”了,因为自己已经不完全是原来的自己了,初生还是涅槃?秦龙?也不是!秦龙真的去了。
我是谁?应该就是一世秦始和一世秦龙的重组个体,道具+创建,二世。
为什么自己觉得惶恐呢?这不是游戏!
未敢翻身已碰头。自己从那么远的地方跑来,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了,难道现在的我,就想在日光下行走都那么不容易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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