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问过安后,两人都坐了下来。
皇后看着她的眼神里有一丝担忧:“你的伤可痊愈了?”
沈如烟摇了摇头:“臣妾并未受伤,只是精神有些不好,故而多休养了几日……”
皇后一挑眉头:“你对本宫倒真不设防。”
沈如烟笑了笑:“臣妾相信娘娘。”
对着旁人她可能还要藏几分,不过皇后就没必要了。
皇后不是那计较的人,不会同她分辨这个,而且皇后最看重的可不是礼法,而是百姓江山,她一个小嫔妃有没有去给死了的太后磕头,皇后压根儿就懒得管。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皇后知道些什么,平时很注意自己与太后的距离,从不逾矩但也从不热情,在这母子间反倒像是个背景板一样的存在,慈宁宫时不时大封一回她也权当不知道,比能蹦跶又时不时刻意讨好太后的玥贵妃聪明多了。
皇后也笑了笑,只是少顷眼里就又染上无奈:“也不知你这是什么体质,入宫不过两年,事却没断过,还桩桩件件都是要命的大事。”
“大抵是臣妾运气实在太差了吧。”沈如烟笑了一声。
皇后摇了摇头:“本宫说过要保你平安,却食言两次,前些日子得了消息,虽知晓的不确切,却还是叫本宫惊讶又都怀疑了自己好半晌。”
迎着沈如烟微有疑惑的目光,她无奈开口:“本宫上过战场,斩过敌军,谋略决策从来出色,可在这小小的后宫,竟也护不住一个你。”
闻言,沈如烟不由笑了一声。
“哪有这样千日防贼的,且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本就是无可避免的事,臣妾招惹来的事,哪有叫娘娘承担的道理。”她想了想,又笑道,“想要得到什么,也该承受他所带来的风险与代价,得失总是平衡的。”
这实在怪不到皇后头上,谁知道太后还藏着这样的心思呢?
皇后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打量了她好半晌,才终于笑了:“你说的很是。”
沈如烟弯起眼睛,只是刚扬唇,由胃向上升起的那股熟悉的恶心感瞬间又袭来,她没忍住,又偏头干呕起来。
沉香忙将痰盂拿过来。
沈如烟弯腰干呕了许久,感觉到胃稍稍舒服了点,这才松了口气。
她漱完口后,一转头就对上皇后震惊的眼神。
她正斟酌着言辞,皇后就开口了:“你……有了?”
“是……快两个月了。”
皇后眼神渐渐凝重起来,眉头更不知不觉间皱紧了些:“那你准备……”她忽然顿住话头,换了一种问法,“皇上怎么说?”
“皇上很高兴,也很期待这个孩子呢。”沈如烟摸了摸肚子,笑着开口。
卜一听到她话的瞬间,皇后眉头拧的更深,只是少顷就又舒展了开来,她转头打量了沈如烟几眼,心下一转,明白了几分,虽眼中依旧难掩诧异,不过到底稳住了神色。
片刻后,她才缓缓开口:“情爱当真惑人得紧。”欲生欲死,真是一念之间。
沈如烟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