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了,赵玉楼往坤宁宫去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别说留宿了。
往日里,这样的时候赵玉楼总会拐道来长春宫,沈如烟总能叫他展平眉头。
“管他去哪。”许是丽妃的果酒醉人,又许是今夜月色太美,沈如烟难得也有了摆烂的想法。
“去他娘的狗皇帝。”她看着月亮,叹了口气。
“主子!”沉香急得忙捂住她的嘴,“你醉了。”
沈如烟皱了皱眉,拿开她的手,颇有些孩子气的开口:“我清醒得很,我知道祸从口出,只是有点心累,别人家的后宫可不这样,合着就我一个被蒙在鼓里呗……我只是想抱怨一下,抱怨完了,明日又是一条好汉……不,是我沈妲己!”
沉香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哄道:“是是是,主子您可是第一美人,谁也越不过您去。”
沉香半扶着她往前走,走过拐角却忽地一顿,定睛看去,顿时吓了一跳。
沉沉夜色里,一个男人躺在前路上,背对着她们一动不动,微风吹拂间似有血腥气传来,应是受伤昏迷了。
“主子,那是……”
这里已经离长春宫不远了,一向风平浪静,怎得会有人在这里受伤?
沈如烟也被吓着了,只看了那人一眼就拉着沉香转身离开:“快走快走……”慌乱间那人腰间的双鱼佩在她眼前一晃,却没留下丝毫印象。
“可是主子……”沉香又看了那人一眼,却反被沈如烟更用力地拽走了,“路边的野男人不要捡,会出事的,快走!”
“只是奴婢看着有些眼熟……”
“你看错了。”沈如烟声音坚定,“这个时候出来的能是什么正经人,他明显要死了,可别扯上我们。”
沉香张了张嘴,想说我们不也是这个时候出来的,却到底没开口,跟着沈如烟走了。
主仆二人离开后,地上的人终于动了动,慢慢强撑着半坐起身,却闷痛般捂着胸口,俊美的脸上瞬间更苍白了。
“哎呦皇上——”这时,刘安终于带着侍卫姗姗来迟,看到赵玉楼这般模样,脸吓得顿时比赵玉楼更白,慌忙跑到他跟前小心地扶起他,“皇上受伤了?快,有刺客,快宣太医——”
侍卫们正闻声而动的一瞬间,被赵玉楼抬手制止,他喘了一口气,强自沉着声线道:“两个鬼鬼祟祟的小贼,已经死了。”
刘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才看到墙角口吐鲜血的太监服饰的男人。
招了御攆过来,刘安小心地扶着他上去,心疼的声音止都止不住:“这以后还得叫奴才们跟着,咱们宫里虽戒备森严,却怕有那心怀不轨的,您瞧瞧这……可吓着奴才了……”
赵玉楼微微皱眉:“不过两个宵小之辈,明打不过便无耻暗算罢了!”
“是是是,皇上您武艺高强,自是不惧那些子小人,只是您心疼心疼奴才,奴才实在放心不下啊……”刘安苦着脸。
赵玉楼看着他实在伤眼,便闭上了眼睛:“闭嘴……申宁?”
闻讯赶来的侍卫首领连额间的汗都来不及擦,忙应道:“臣在!”
“查清楚这两人底细!”
“臣遵旨!”
目送申宁远去,刘安看赵玉楼脸色不好,小心道:“皇上,前头就是长春宫了,可要宣沈美人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