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荣贵被他吓了一跳,不过很快的,他便被小梅后面的话带的分了心。
没办法,脑容量小嘛自然非常容易被转移话题。
小梅改造的冷冻仓,他放心!
这样一来,他还有什么顾虑呢?
荣贵当时就伸出爪子,十指紧扣扣住小梅的小手,下一秒,他甜蜜蜜的笑了:
“哎呀那我们还等什么呢?我们现在就回去!”
说完,他便开心的对大黄道:“大黄,前面掉个头,我们回去啦!回卓拉太太的家去!”
大黄是一辆非常听话的小车,同时亦是一辆非常遵守交通规则的小车,接到主人的命令,它没有立即掉头,而是规规矩矩行驶着,直到下一个可以掉头的标识出现,大黄立刻技巧精妙的从车队中一歪一拐,特别漂亮的甩尾动作之后,它华丽转身了!
“喂!马上就到你们了啊?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最先发现他们不对头的还是奇鲁,发现大黄出队之后,奇鲁立刻摇下车窗朝他们大喊道。
“忘带东西,我们回去拿!出不了城也没关系,我们就住在这里呗!”荣贵就用更大的声音对他道。
“谢谢你!奇鲁!谢谢!谢谢!”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感激话语。
奇鲁奇鲁还能说什么呢?
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奇鲁奇鲁笑了。
然后他也掉头回去。
——
这个夜晚,注定兵荒马乱。
这个夜晚,注定充满许多离别。
以及
意想不到的重逢!
伴随着大黄一声利索的刹车声,荣贵落下车窗对前方静悄悄的“鬼屋”道:“哈娜!卓拉太太!我和小梅回来啦!”
“啊?”伴随着门锁打开的声音,荣贵看到了皱着眉头的卓拉太太以及
像一个小炮弹一样,哈娜重重砸到了荣贵的怀里。
——
“我要研究不老药的解药。”再次回到卓拉太太家,小梅立刻宣布。
“加油。”卓拉太太漠然道,比起小梅的宣言,她明显更注意荣贵手上的行李。
“把你们的车子是叫大黄吧?把它开进院子里来吧,这边的门小,不过隔壁那家的门大,嗯,那家的地皮我也买下了,可以随便停。”卓拉太太说着,从左边兜里掏出一大把钥匙。
明明看不见,她居然能够一下子从这么多钥匙里选出一把,潇洒的对荣贵说:“这是隔壁的钥匙,去开门吧。”
这个技能也是绝了!
激动的接过钥匙,荣贵立刻去让大黄挪地方了。
之前停在这里没什么,可是联想到这几天接二连三出现的不死人攻击事件,总觉得大黄停在外面也不安全了。
大黄是金属材料倒没什么,可是他俩的身体还在大黄身上呢!
荣贵立刻跑出去了。
就在他走后没多久,卓拉太太又从那一大串钥匙中取下一枚:“隔壁的隔壁,那栋房子我也买了,那里之前也是一名药剂师的房子,我记得里面有个挺大的制药工作室来着,你不是要研究不老药的解药吗?用那房子研究吧。”
非常大方的,卓拉太太又递给小梅一把钥匙。
小梅默默的把钥匙接过去了,没有多说一句废话,他立刻去那边查看环境去了。
卓拉太太的考虑是对的,按照今天晚上的情况,他们接下来很可能再也不能像平时那样自由外出,这种情况下,像之前那样每天去哈娜家做研究显然不太合适,能够在住的地点找到一个合格的工作室是最好不过的。
好在卓拉太太的家足够大。
把两个男人都打发出去了,接下来房间里便再次剩下两位女士了。
刚才,在荣贵和小梅离开后,整栋房子里就是这样,硕大的房子里只有两位女士在,屋子里安安静静,平时没觉得多大的空间瞬间大的可怕,然而现在荣贵他们回来了,即使他们现在临时有事离开,房间里再次剩下她们两个,可是刚才那种寂寞的感觉却一下子荡然无存了。
虽然眼睛看不见,可是卓拉夫人愣是猜到了哈娜小姑娘现在的动作,她敏锐的感觉到小姑娘现在一定是在好奇的看自己手上的钥匙了。
于是——
轻声咳了咳,卓拉夫人又从上面卸下一把钥匙:“这样,他们两个一人一把钥匙,我也给你一把。”
“这是一楼我卧室对面房间的钥匙,那里曾经是我女儿的房间,房子不大,可能还有点旧,不过里面衣柜里的衣服都是没有被穿过的新衣服,如果你愿意的话,那些衣服就都给你了”
“愿意!愿意!我愿意啊!”嘴里大声说着,哈娜踮起脚尖抱住了卓拉太太的腰,光抱就算了,她还耍流氓,小姑娘把自己的脸埋在老妇人的胸前了。
=-=
已经许久没有被人如此亲近过,卓拉夫人不自在的向后退了退呃,被抱的太紧,退不动,她索性放弃挣扎了。
手掌试探性的放在小女孩的背脊上,内心柔软,她嘴里说的话却仍然强硬:“小声点,淑女是不会这样大嗓门的,还有——”
“你就快是大姑娘了,不能和两个男子睡在一起,该要有自己的房间才是”
“对对对!卓拉太太您说的什么都对!”这个小马屁精,居然又在拍马屁了
窘迫着又咳了咳,哈娜看不见的地方,卓拉太太微微扬起了嘴角。
她笑了。
荣贵对大黄的新停车场非常满意;小梅在隔壁的隔壁的药师工作室意外发现了全套工具,亦十分满意;而哈娜小心翼翼开启了一直紧闭的卓拉太太卧室对面的房间,看到里面梦幻公主风的房间,惊讶的尖叫起来;而就在她身后,听着女孩开心跑来跑去的脚步声,又想到那两名重新跑回来的小机器人,卓拉太太的嘴角一直轻扬,再也没抿下去过。
于是,明明应该是由于封城而混乱万分的夜晚,在这个黑暗的、宛若鬼冢的巷子里,这里的人们却是难得心情愉快,各自轻松。
然后——
第二天,西西罗城正式封城了。
街上再也看不到一名外地人,大街小巷里载着客人到处跑的救护车们也没了生意,所有药店都因为没有客人被迫关门了。
没有了工作,店员们和救护车司机们全部被拉去修建城门和城墙,将原本的城门和城墙加高加固,上面还拉了长长的警戒线,这是从上城拉下来的物资,专门针对不死生物的,一旦有不死生物试图进城,这些警戒线会立刻发出声波将它们震下,同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警告城内居住的人们。
普通人现在全部都在干这个。
而药剂师们呢?
大家全部都在研究不老药的解药。
原本只是半封城而已,客人们还是能进来买药的,生意不受影响,对于这群死宅药师们来说,封不封城其实不算个事儿,然而现在可好:客人们都走了啊!还不允许新的客人进来,他们这次是真被隔离了。
被隔离在一群开始会袭击人的不死人的包围圈中
终于,有老一辈的药剂师想起一些从前听说过的传闻:过去一般只有发生大规模疫病的城市才会被封城,封城时间长短不一,有些城市甚至会被封城长达百年。
然而,这还是好的。
有很多城市一旦封闭竟是再也没有开放过。
整个世界是一座永恒巨塔,而无数的地下城就是塔下巨大的根茎,宛若一串又一串葡萄瘤缀在下面——这是西西罗城的大人给小孩子讲解世界史的时候,最喜欢用的比喻。
直到他们忽然发现这个比喻可能真的成了真。
他们世世代代居住的城市成了一枚“恶性肿瘤”。
而在荣贵所居住的年代,人们就已经知晓:根治肿瘤的方法只有一个。
那就是切除。
密闭的空间内谣言扩散的更加迅速,没过多久,整个西西罗城的人便都知道了这个猜测。
一时间,整个城市陷入了末日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