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四应声离开,不多时便将装着模具的匣子取来放到了众人面前。
钱小宝将模具取出,与手中银票仔细比对一番后,说道:“果然便是出自此模具。”
钱二早已从钱四口中将他们一行人在江州发生之事了解清楚,现下走到钱小宝身前,垂目说道:“银票在京城,模具却藏于江州,此事太过蹊跷。”
钱小宝环视众人一周,起身慢慢踱着步,一点点分析道:“此事若要深究倒也不难。王昌牧虽现在江州,却仅仅只是到任两年,而他调任之前偏巧便是在户部身居要职。”她走到桌前拿起欧阳兮从怀中掏出的银票与假银票对比一番,又继续说道:“而这假银票造的逼真至极,连上面所盖户部金印,均与真银票无异,说明定是有人私自盗走了金印,更有甚者,这主事之人便是拥有金印之人。”
“少爷的意思是,只要我们前去确认一下金印目前是否还在户部,便知这造假的是何人了。”钱三说完看一眼钱四:“这查探之事恐怕还要阿四去做。”
未待钱小宝答话,欧阳兮却开口说道:“不一定吧。这上面盖着的金印虽然是一模一样,但可不一定就是出自一个印,难道就不能是有人造了个假印出来盖上的吗?”
在现代社会,满大街都是刻章的,想当年欧阳兮为了应付暑期作业,还特意跑到街上,花了十五块钱,随意杜撰了一个公司名称刻了印章盖在自己的社会实践上。每当想到此处,还能有些沾沾自喜:如此聪明的招数,想来也只有自己想得到吧?
“不是不能,是不敢。”钱小宝看一眼身旁不知想到什么正莫名笑得欢快的人,继续说道:“我晟沐皇朝司法甚是严苛,尤其对于私自印刻官印一项更是有明确规定。一旦识破被抓,涉案一干人等悉数遭诛九族重刑,就算与此事只有哪怕微不足道的一点联系,也难逃此罪,是以,从建朝初期到现在几百年都从未出过一例此等案件。”
“原来是这样。”欧阳兮一脸了悟:之前看电视的时候每每见到那皇帝陛下颁发旨意时在上面盖上玉玺,总是会想为什么古人就不怀疑收到的圣旨上玉玺是假的呢?现在听钱小宝这么一说就明白了,连官印都不敢造假,谁还有那熊心豹子胆去造假玉玺啊。
不过即便有胆子造技术上也不一定支持的了,这里别说满大街了,就是特意去找怕也很难找到一个能帮着造假的人吧,即便找到了人家也不可能搭上九族的人命去挣那么点钱,太不值得。
钱三再次望向钱四道:“少爷说的没错,所以当务之急还需先潜入户部去查探一下金印是否是尚在。”
钱四道:“那属下现在就去准备一下。”
钱小宝闻言,抬手制止道:“这户部虽不像皇宫那般守卫森严,但必定也少不了重兵把守,加上你不熟悉里面的环境,估计有些难办。”
欧阳兮插嘴问道:“那怎么办?虽然是很危险,但不去的话又不能查明真相。”
钱小宝想了想,又道:“我与怀珺公主有些私交,也许可以前去拜托她,求一份地形图来。”
“无需如此麻烦。”一直未曾说话的钱二此时却站到钱小宝面前说道:“属下的师妹对于探物之事颇有研究,平日里更是乐于收集各处知名府邸的地形图以备不时之需,潜入户部一探虚实对她来说甚是容易,便让她去跑一趟吧。”
既是钱二的师妹,钱小宝自然是十分相信的,当下也不推辞,只问道:“你师妹不是常年陪在你一双师傅身边,何以现下离家在外还来了京城?”
钱二闻言也不细说,只波澜不惊说道:“我师娘总会有些不时之需。”细听不难发现,她语调虽是一贯的淡漠,却无意中透露出一股无奈和宠溺。
“如此便有劳咱们‘落竹仙’了。”
钱小宝略带调侃意味的话却让钱三和钱四立时愣住了,两人惊讶地望向钱二,还是钱三按捺不住首先开口问道:“那个在江湖上被传得沸沸扬扬,入府探物无一落空,且离去时都会在放置原物之处以一枚竹叶代替,至今无人见过其真面目的当世神偷,居然是你的师妹?”
钱二目光轻扫他们一眼,淡淡说道:“原本是我师傅,只是近两年才换成我师妹无痕。”
暮色渐浓,此时正是万籁俱寂的时候,城内人家大多已经熄灯睡下,唯独钱小宝在京城的小小院落内依然灯火通明,一干人等除了前去接应的钱二,全部在厅堂内静静坐着,人手一杯清茶,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欧阳兮受伤的腿轻轻搭在一旁的凳子上,不时看一眼空荡荡的门口,转身不确定的问道:“小宝,无影那个师妹真的这么快就能探进户部查清楚金印还在不在?”
钱小宝嘴角微扬,冲着她安抚一笑:“兮儿稍安勿躁。”
话音刚落,门外飞快的掠进两道身影,那速度之快,还未等欧阳兮睁大眼睛看清楚,人就已经俏生生立在她和钱小宝身前了。
略微倾身先前定睛一看,除了钱二,还有一位年纪稍小的妙龄少女,虽是夜探,但她却好像对自己的身手十分有信心,居然连夜行衣都没有穿,还十分扎眼的着一身嫩黄衣衫。浓眉星目鹅蛋脸,皓齿红唇娇俏鼻,与身旁的无影想比,她的肤色要略黑一些,却是现代人都及其喜欢的小麦色,被身上明艳艳的黄衫一衬,当真是俏丽的紧。
“少爷,我们回来了。”钱二对着钱小宝略一施礼,随即拉过身旁的人柔声问道:“痕儿,可有查探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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