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之后,自然有服侍的人。这些事情,女人家做起来总是要更好一些。”
许宣闻言稍稍愣了愣,随后才意识到刘余帆的身份。此番来徽州府身边带几个美婢,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那边叫李刚的下人大概看出了许宣的想法,随后低下头,笑得有些尴尬。
悦来客栈。
眼下大明朝叫这个名字的很多,一方面也反映出这家客栈实在是有些普通。刘余帆的身份,原本可以住更好的,但是选在这里也看得出他的某些低调的性子。
这一路,刘余帆又吐了几次,看起来很有些痛苦。
随后将人送到目的地,许宣便准备朝家的方向过去。才走了几步,一拍脑袋,想起来居然没有趁着刘余帆喝醉酒的机会将白素贞的事情定下来。虽说君子不应该趁人之危,但是自己好像从来就不是君子啊。这般想着,转身朝那边正要朝客栈进去的李刚唤了一声。
“李刚,咳,在下有些事情,还要同刘兄多说几句,你看……”许宣说着搓了搓手。
那边叫李刚的下人心中有些疑惑,这个时候少爷明明已经快醉的不省人事了,如何还能谈话?不过考虑到许宣今日是刘余帆的客人,而且也是让自家少爷高兴了,此时既然到了客栈门口,也不在乎多一点时间。
点点头,稍稍退到一边。
许宣伸手扶住刘余帆的肩膀,那边眯了眯眼睛,有些醉眼惺忪地打量着许宣,随后一咧嘴,伸手指指他:“我认识你,你是许汉文……对不对,嘿嘿嘿……”醉酒之后的笑声,显得滑稽。
“正是、正是……我是许汉文。”许宣冲他笑笑:“刘兄,我们是不是好兄弟?”
“兄弟?”刘余帆重复着许宣的话,然后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个时候酒精麻醉了思维,基本上是很难深入思考问题的,随后便跟着许宣的话走下去:“没错,正是兄弟。”
“那就好,那就好……”许宣点点头:“刘兄啊,兄弟有点事想请你帮忙,如果方便的话,你看看能不能顺手就帮了。当然,若是不方便,在下当然不强人所难的。你即便拒绝,我二人还是兄弟。在下绝不会有怨言。”
许宣说完之后,那边抬起头,借着客栈门前的灯笼火光打量了许宣,过得片刻,脸上露出几分愠怒:“胡说,岂能如此?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放心,我刘、刘余帆能做到的事情虽、虽然说也不是很多,但是许兄你的事,莫非能有多大?”他说着伸手啪啪地拍着许宣的肩膀:“抱在我身上了。”随后挣开许宣的双手,脚步踉跄地朝客栈门口走去,口中喃喃地说道:“兄、兄弟嘛……肯定是帮的。”
虽然是有些大舌头,但是毕竟还是将话说清楚了。
“口说无凭啊……”许宣在后方有些苦恼:“若是刘兄明日酒醒之后反悔了,那可如何是好?在下这事,可是非同小可。”
刘余帆闻言止住脚步,随后转头望过来:“你说什么?本公子说话算话,莫非还会骗你……你有什么事、你有什么事说出便是……来,李、李刚,拿纸笔……写下来,写下来……气煞我也。”
李刚犹豫了一会儿,随后还是进到客栈之中,不多时将纸笔取过来,递到刘余帆手中。刘余帆拿着笔,想了想,晃荡到许宣身前,将东西朝他一递。
“写!”
“呃、这个……”许宣犹豫地说道:“不太好吧。”
“废话少说,你敢不敢写……”
“好、好、好,在下这便写。”
反正到了这里,有些事情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许宣嘴角微微抽搐一番,随后低下头,接着微弱的火光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那边刘余帆伸出拇指在砚台里按了按,随后拿过许宣的手中的纸页,竟是看也不看地按了上去。
“多谢、多谢……”许宣冲刘余帆拱拱手。
灯火微弱的照着客栈前方几丈远的地方,夜虫在草里“唧唧”地叫着,一些住在客栈里的客人不时走过去。那叫李刚的下人惊鸿一瞥间扫到纸上的字迹,随后失神叫到:“少爷,不可以啊!”
几乎是在他的声音响起来的同时,刘余帆偏头不满地喝到:“住口,本少爷决定的事情,有什么不可以?”
“但是,那……”
“住口。”
“不是啊,少爷,那纸上……”
“我是少爷,还是你少爷?”刘余帆偏过头去,做出威严的姿态,望着那边叫李刚的下人。但是过的片刻,脸色一白,又弯腰下去,狠狠地吐了一番。
李刚缩了缩脖子,感觉自家少爷像是生气了。但是先前那张纸上的东西……
这个许宣,果然不是好东西。
他将目光朝那边许宣看过去,许宣这个时候偏过头,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反正好处已经到手了,心中觉得轻松。
果然是狡诈之辈……他心中想着,随后将头低下来,心气复杂到了极点。少爷难得高兴一次,自然不能去触这个霉头,扫他的兴致。但若是随后他清醒过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怪自己不阻拦,那么倒霉还是自己……
“好了,既然如此,在下便先行告辞。刘兄,我们改日再聚。”许宣拱拱手,这个时候见好就收。
一路走回家,不时去看手中握着的纸张。事情居然以这样一种方式解决了?直到这时候,还是觉得有些突兀。在月色下展开,能够见到草草的一行。
“兹证明白素贞乃许宣之女人,若许宣保其一生无忧,本人刘余帆从此不再过问。”
紧接着是一个黑乎乎的指印。
写的乱七八糟的,但是意思毕竟是表达到了。他这般看看,不由地笑了起来。虽说一张纸,也不能说明太多的问题。但是这个时候掌握在手里,毕竟是一些优势,随后周旋起来也站了很大的主动。
感觉像是欺负了老实人。
……
悦来客栈的一间厢房里,叫李刚的下人打了水,正准备唤来侍女去伺候自家少爷洗漱。路过的时候,见到灯光在窗纸上映出一个人影。人影拿着笔,看起来像是写着什么东西。
李刚疑惑地推门进去,看清了里面的情形,随后稍稍怔了怔。原本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的刘余帆,这个时候居然正坐在窗前,借着灯火奋笔疾书。他想了想,迟疑地唤了一句:“少爷?”
“嗯。”
里面随即传来淡淡的回应,居然很清醒。
“少、少爷……你不是喝醉了么?”李刚吞了吞嗓子,疑惑地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呵,酒劲很大,不过吹了一阵风,早就清醒过来了。先前同许兄谈了一阵,颇有所得,赶紧记下来,免得睡一觉之后忘记了。”
“那你先前呕吐……”
李刚的话语才说了一半,那边刘余帆回过头来,冲他笑笑:“吐虽是吐了,但未必醉……不过这酒确实厉害,眼下头还是痛得很。”
李刚闻言,脸上露出怪异的神色,有些目瞪口呆地说道:“那先前少爷你可曾看清许宣在那张纸写得什么?”
刘余帆揉了揉脑袋,淡淡地说道:“不就是想趁我喝醉,占个便宜么……白素贞,呵呵。”说着摇头笑了笑。
那边李刚瞪大眼睛:“那少爷你还……”正说着,刘余帆抬手在那边凌空压了压:“此事倒不用声张。原本我就是想借着装醉,给他一个机会的……看起来,戏演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