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些故事,我也看过一些,不说别的,写法委实不错。读起来也颇有趣味,眼下似乎已经带起了一阵风气。这些事情,虽然并不是坏事,但是也非正道。前几日似乎有人写了些故事来诽谤朝政,这个要注意一下……”
“还有这个……”刘守义说完这些,随手从桌边的一堆线装书籍里拈出一张纸页,在灯火中展开看了看,随后笑道:“画风和字体虽然古怪,不过胜在新奇。这个展览会的事情……呵,他还邀请了本官和几位大儒。到时候过去看看,看看他又要搞出什么样的名堂。”
“据说他陷在许家和程家的事情里,眼下这些事情,大概也是因此而做。”老九在一旁说着:“上一次鲍家的事情到眼下还未曾结束,他这边居然开始了……”说起这话的时候,老九的嘴角居然扯动了一下。
十年来朝夕相处的生活,刘守义对老九的性情再熟悉不过,眼下见到平素大多数时候都是漠然脸色的他居然露出笑意,因此心中颇为意外。
“你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些不一样。”刘守义这般说了一句,随后将最后一口汤药喝下去。
“只是在他对鲍明道的事情上……觉得有些意思。”
“鲍明道?”刘守义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随后说道:“鲍家的那个?”他平日里事情太多,临仙楼的事情过去又有一段时间了,他和令狐楚当日随手帮了许宣之后,这些事情便被丢在脑后。这个时候确实是很费了一番脑筋才在印象中找到这个名字所对应的人。
“便是他了……这个书生有一股读书人少有的戾气。我也曾远远见过他一面,让人意外的是,在平常时候,这种气势都被很好的收起来,根本看不出来。算得是锋芒敛于内……”
“哦?居然能得你这般高看?”刘守义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毛。
“老爷,这话其实也应该对您自己说的。桃李园之后,他的文章也被你挂在嘴边说了很多次了。”
“呵。”刘守义闻言笑着摇摇头:“那篇文章,实在是出人意料……嗯,他出人意料的事情不止这些,只是有些可惜……一个读书人,跑去经商,他若能潜心学问,想必会有大成就的。”
刘守义是一个正统的读书人,因此,即便他很多时候行事都以宽容为主,但在一些原则性的东西方面,还是有自己的坚持的。
叫老九的长随听完他的话之后,摇了摇头:“人各有志,有些事情,勉强不来的。”虽然是一句看似客观的评价,但内里未尝没有替许宣开解的意思。
“老九你对他这般推崇……呵,不如找他做你的衣钵传人,如何?”
“这个……还是先看看再说。”
这样的对话之后,刘守义的意外就达到了某个定点。他先前说让许宣继承老九衣钵的话,其实也带着半开玩笑的意思,却不曾想到在老九心中居然真的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
“先看看他的那个什么……嗯,墨道展览会吧。”大概也是觉得表达了太多的个人情绪,老九这般补充了一句。
啧,怎么看都像是欲盖弥彰。
刘守义看了他一眼,老九将桌上的碗勺收拾好,随后退出了屋子。动作轻巧,如来时一般不留痕迹。
……
日子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十一月十一日这天。昨天晚上在临仙楼那边忙到很晚才睡下的许宣,早早地起来。因为睡眠不足的缘故,依旧觉得有些困意。随后稍稍做了一些运动,将脸在冒着热气的井水里泡了一阵,才算真的清醒过来。随后草草用了早膳,朝临仙楼的地方过去。
还未到临仙楼,远远地便看到拥堵的人群,这个时候冬日的雾气已经散去,日光并不耀眼。众人在临仙楼的路口处挤在一起,推推搡搡地说着吵杂的话。
“我们是来看那什么展览会的,为何不让进去?”
“就是啊!放我等进去。”
临仙楼的小二们在一旁陪着笑脸,不过丝毫没有要让开的举动。
“诸位抱歉,还未到开放的时辰,大家稍安勿躁,再稍稍等候片刻,很快了!”
人群里也有人提出质疑,指着前面一个人说道:“为何他可以进去?我等却要等候。”这样的质疑带起了一阵骚动的气氛。
“诸位稍安勿躁,先前那位持有临仙楼先前发布的贵宾牌,因此,可以先行过去。”
“贵宾牌?”人群疑惑中,有人记起很多日子之前,临仙楼闭门前的一日所发的一些古怪的竹制牌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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