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敌人的钱和衤果奔哪个更不体面?
沈嘉故站在门边,双臂因为抱孩子抱得太久而开始有点发麻。他看着叶霖的脸,一如当年细雨蒙蒙中所见的俊美安静,然而时过十几年,他才发现,当年的那场雨仿佛没有下完,他看过去,那双眼眸中的情绪仍然隐藏在雨帘之后。
他还记得,叶霖当初来到他家,不卑不亢,自在大方,他从不去求沈嘉故给他什么,但沈嘉故要给他什么他也没有拒绝过。
那时他正好给沈思珩安排了一堆家教,叶霖成绩好,学校功课的补习自然用不上。沈嘉故就只让叶霖跟着一起学音乐,弹弹钢琴,看着这些孩子坐在落地窗旁边弹着琴总能让他回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幼时无忧无虑的回忆就在会金色的阳光中飞扬起来。
和不思进取的沈思珩相比,家教老师对叶霖简直是异常喜爱。
有一次下课之后,沈思珩还在练琴,他气鼓鼓地对叶霖说,“都怪你,老师说我弹钢琴就是弹棉花。”
叶霖不好意思地说,“我其实已经考过钢琴八级了。”
沈思珩瞪大眼睛,“那你干嘛跟着学啊?”
叶霖笑着说,“因为你在学啊,我陪你嘛,一个人多无聊啊。”他走过去,拉沈思珩的手,“好啦,别生气了。我偷偷教你,叫过几天他再来的时候好大吃一惊。”
瞧两个孩子兄友弟恭的样子,沈爸爸甚是老怀安慰。他曾见识过其他朋友家的一个孩子,在他们这些叔叔伯伯面前乖巧有礼,有一次却意外让他看见那个孩子遛狗,任由狗咬人,还拍手叫好,张扬跋扈,残忍无知。他不希望把自己的孩子教成那个样子,他想,思珩虽然蠢笨贪玩,但从底子来说还是善良纯真的。
后来有一天,叶霖面有难色地来和沈爸爸坦白,“叔叔,我看见老师偷拿东西。”
沈嘉故一番抽屉,发现少了一只表。沈嘉故记得那个家教老师的样子,他是个在读的研究生,带一幅金属边的眼镜,总是穿一身白色,瘦瘦高高,斯文干净。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会偷东西的。赃物在他的公寓里被找到,藏的十分隐秘,或许也是因为他自以为藏的好所以才一直申辩着自己没有偷东西。
因为这件事他失去了留学机会,被学校开除,前途尽毁。再来沈家的时候,他瘦了一圈,带了礼物,态度诚恳地和沈嘉故谈了半个多小时,请求沈嘉故不要继续告他,因为涉及财物颇巨,如果沈嘉故真的要告的他,他绝对得蹲上几年班房。
在临走的时候,他忽然说,“这件事是不是叶霖对您说的?”
沈嘉故没有回答。
他笑了笑,“……我知道除了他也没有别人了。我的确做错了事,谢谢您的原谅,我会离开这里去新的地方生活。请转告他,他是我最喜欢的学生。”
最终沈嘉故同意了撤销诉讼。沈思珩对这个老师似乎很没好感,他毫不客气地问爸爸,“为什么不惩罚坏蛋。”
沈嘉故摸着他的头,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他没有说的是,他有种直觉,觉得这个男人并非犯人。
他转过头,叶霖坐在光和影之间,低着头,睫毛纤长的影子切割着他眼眸里的颜色。
——就像现在这样。
“得饶人处且饶人。”沈嘉故开口,“叶先生,我谢谢您的帮助,也为刚才的失礼道歉。还请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阴戾暴怒又重新沉入不可见海底,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又回归到无边的死寂中,“你变了很多,沈思珩。以前的你对我可说不出这样的话。你刚才说话的样子真像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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