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明显不想认,陈皮也不会上赶着。
沿着来时的路回去,走到一半藏月的肚子就叫起来。
牙行的伙计来时上午都过半了,来回跑了两趟,可不到中午去了。
“陈皮,你带我去码头附近吃上次打包回来的那家烩面吧,反正现在回去做饭也赶不及了,在外面吃点呗。”
“正好,吃完饭我把你送回去顺便再去码头干一会儿。”
来汉口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只剩攒够路费买两张去长沙的火车票,陈皮才不舍得再浪费半天时间。
得益于码头的昌盛,附近很久以前就形成了自己的商业圈,其中饭铺尤其多。
让藏月念念不忘的那家面馆,老板是河南人,熬的一手高汤,配上劲道香软的面条,别提多美味了。
中午店里正忙的热火朝天,两人凑缝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要了两碗烩面。
快速解决完,付过钱后,陈皮送她回去,家门口已经有人拿着书信等着。
“阿月姑娘你回来了,我儿子寄信回来你帮我看看写的啥,还有我上次又给你拉了五个人过来,这次就不能再收钱了。”
“刘婶,我说话算数,说了免费,当然不会问你收钱。”这可是藏月的大客户,家里三个儿子都在外面做活,每月必寄家书。
刘婶一家是老汉口人,人脉消息灵通的不行,给她拉了不少回头客。
藏月接过信开始念,陈皮看她忙起来,也转身去码头继续做工。
搬卸了一下午,傍晚开始收工结账,加上上午的钱,总共七十文。
(废作者自己随便写的数,请不要较真,想着大地方消费高挣的也多。)
算上之前攒的,应该到年后就能凑够两张车票钱。
家门口,木门虚掩,陈皮刚准备推门进去,刘婶打水路过,看见他,眼中露出几分讨好。
“陈少爷怎么回来了,是有东西忘拿了吗?”
陈皮奇怪的看着她,下午不还见过面吗,无缘无故变什么称呼,怪恶心人的。
“这是我家我不回来能去哪。”
“哎呦,陈少爷哎,您这藏的还真够深,不怕告诉您,下午您家里人找来时我就在外头,好奇听了一耳朵,所以啊您甭跟我开玩笑了。”刘婶是真没想到,有钱人家的小姐少爷也愿意来居民区里住小房子。
她就说能让家中女儿也认真读书的,定然都是大户,想想都可惜,早知道这姐弟俩这么有钱,就应该多拉近点关系。
人家指头缝里漏一点,都够她们一家子的嚼用了。
“你说什么?!”
陈皮脸色骤变,心陡然一紧,想也不想的冲进房子里,原本应该在家等着他回来的藏月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们相依为命多年,哪里来的亲人,阿姐一定是出事了。
陈皮将蜡烛点起,凑到平常藏月做生意的小桌前,细细查看,果然在一张纸下面埝起了一点白白的粉末。
闻了闻,像是迷药。
有人迷晕了阿姐,装作寻亲之人正大光明的带走了她。
是谁呢?
陈皮陷入沉思,开始回忆起以往,从踏上汉口后阿姐就很少出去,也就是在居民区里转转。
这里他转悠过,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百姓。
唯一离开过的就是今天去贫民窟,而去贫民窟前她还来过码头…
陈皮猛地一拍桌子,眼神阴鸷:“一定是在码头上就被盯上了,之后趁着我不在家上门绑人!”
他自责的想杀人,怎么又是这样,为什么总有人要盯上阿姐,有什么事大可以冲着他来。
阿姐没有武功,落在他人手里肯定会受折磨。
陈皮,你真是没用,钱挣不来,人也保护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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