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就也该放心,我们几个有能耐取代了您老,去做我们该做的事。”
春嫣然也点头,按住丈夫的手臂,“你老了。再不服老,也总归是老了。放开手让孩子们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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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走出房间,走到廊下,眯着眼望莫愁。
那粉面桃花的小孩儿,这些日子来竟然清瘦了不少。由此可见,虽然整个潜伏的过程,被母亲和他自己说得轻描淡写,但是事实上他也为此殚精竭虑,吃不好睡不好吧?
莫邪伸手拍了拍莫愁的肩膀,“辛苦了。”
莫愁眼中猛地充满了眼泪,仿佛不适应莫邪这样对他,忙矮了矮身子,“小爷,你别这么客气,小的受不起。”
“又来了。”
莫邪呲了呲牙,仰望高天,“你打小就对我这么总是毕恭毕敬的,整的我就反倒总想欺负你,想着也许哪天欺负得你反抗出来,那咱俩拉平了就更好相处了。谁知道你这家伙,竟然能忍这么久,忍得我反倒不知道怎么跟你平等着说话了。”
莫愁便笑了,“小爷是主上,便永远是小的主子。”
莫邪不由沉入回忆,想着那时躲在门板内,听他与沫蝉在廊檐下斗嘴的往事。他都忍不住趴在门缝里,偷看沫蝉光着脚丫子盘腿唱“莫愁湖边走,春光满枝头……”然后莫愁囧得扭头就跑……
“好吧。你若还是不习惯与我平着说话,那日后你就继续与虫斗嘴就好了。我很爱听。”
莫愁扬眉一怔,随即会意,淡淡笑开,“遵命。”
莫邪努嘴指了指房间内,“怎么把老爷子变得这么娇羞无力的?”
莫愁这才眼眸里光华一闪,“小爷当年嘱咐过的那种血清,小的提炼出来了。老爷不幸地成为了第一个试验品——血清注入血管之后,让老爷子安静下来了。”
莫邪惊喜挑眉,“血清已经做好了?太好了,正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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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会见室没有窗,于是即便白天依旧点着灯。灯火24小时都是同样光度地幽幽着,让人分不清时辰。
纨素隔着幽幽的灯光,抬眼看走进来的沫蝉,便笑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沫蝉坐下来,望着纨素,“昨晚流星雨,纨素你看见了么?”
纨素耸了耸肩,“我昨晚整夜坐在这间屋子里,没有窗。”
沫蝉摇头,“不,纨素你就算不用眼睛,也一定知道窗外的情形。”
纨素眸光一闪,“就算流星雨了又如何?早不是从前,现代人类很明白流星雨的形成原因。不会再有人惊慌失措,也更不会再随便谣言四起,说什么君主失德。”
沫蝉轻轻一笑,“所以姐姐终于明白,在如今这个时代,早已不需要去询问天意的巫女了,是不是?”
“从前的君主不懂天象,才会要巫女来占卜问天;现今人类都已经登月了,对上天依旧敬畏却已经不再迷信,更不必听从几个所谓通天的巫女的预言。”
沫蝉尝试着向纨素伸了伸手,“纨素,你已是千年之后复生的纨素,再不是从前的舞雩。忘了从前的身份,只做今天的普通女子,不好么?”
纨素目光微微一荡,却别开头去,“夏沫蝉,你说的轻巧。可是你哪里明白我的为难!”
“纨素你有什么为难,说给我听,好不好?你不是孤身一个人,你身边还有我。无论什么难题,我都会帮你一起解决,好不好?”
“你帮我解决?”纨素冷笑,眼中却仿佛迸出泪光来,“那是我千年前种下的错,又岂能让别人帮我解决?”
“千年前种下的错……”沫蝉垂下头去,“是什么?纨素你原来也终于知道千年前自己做了错事,你也曾经在千年的轮回中心生悔意了么?”
纨素凝着沫蝉,略作挣扎,“我千年前因为对莫邪的私情,而没能将狼族除掉;我自己又因此而死,这才造成狼族绵延千年而不绝,直至今日还要贻害人间!”
“这就是我千年前的错,而我如今定然再不会心软,我一定要将狼族除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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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上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