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的清理着。
突然她嗅到一股异样的气味,那是股很让人反胃的酒精的味道,她回头看时,那个男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了,迷离着眼睛一步一步摇摇晃晃的朝她走来。她吓的喊了一声,可他毕竟处在醉酒状态,又看到沐沐裸露的身体,更加可以激起他的兽性。
沐沐来不及穿上裤子,就用毯子裹着下身匆忙站了起来,跑到了床的另一边,又开始喊。当他听到她说她是沐沐的时候,稍微的停了下,接着又朝着她走去,越走越快,一步跨到床边,伸手就去扯她身上的毯子,沐沐拿起枕头朝他砸去。
男人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他站起来,摇摇头转身朝门口走去。
沐沐以为他清醒了要离开,可谁知他却把门反锁了,一边走一边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又朝她走来。
沐沐一直往后退,直到退到墙角再也无路可退。
男人脱掉了裤子,对着沐沐大声喊:“过来!”
沐沐吓的堆在墙角哭了,趁男人迷离的时候一把把他推下床,只是看他在地上低叹的样子她的心又痛了。
男人又站起来一把扯过她手里的毯子,看到她光溜溜的身体,咧开嘴笑了。抓住沐沐的脚一把把她按在床上,重重的压在她柔弱的身体上,又去脱沐沐身上仅有的衣服,任凭沐沐怎么喊都无济于事。
沐沐听到男人嘴里喊着那个女人的名字,他眼角有泪水淌过,不禁觉的他是那样可怜的一个人。
她哭着喊道:“爸……”
男人愣了一下,可看到她的身体,又开始去撕她的衣服。
沐沐听到自己的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她看到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暴露出来,她想到自己的身体将会被自己的父亲侵犯,她想到黎明,她想到外婆,她想到死……
这时门开始剧烈摇晃。
沐沐听到黎明的声音,在门外大声的喊着。
真的是黎明,听到真是黎明的声音哭的更厉害了,好像满腹的委屈终于可以倾吐似的。
黎明手脚并用,打开了那扇年久失修的房门,跑过去一把拉开男人。
沐沐慌乱的穿了衣服跑了出去。
沐沐都不知道怎么面对黎明,只是低着头沉默着,连肩并肩走在一起的勇气都没有。
黎明和她说什么话,她也只是嘟嘟囔囔的应付着。
黎明停下来,把手放在她的肩上,用眼睛看着她严肃的说:“没有发生什么,现在的你和以前的你没有什么区别。在我这,你永远不会变。”
他把沐沐的手放在他的心上。
沐沐怯怯的抬起头:“真的?”
黎明擦干她眼角的泪水:“我怎么会骗你呢?”
“如果,我说如果真的发生什了,你还会理我吗?”
“别用这个假设,你知道我怎么想。”
沐沐哦了一声,表示应允,然后问:“你怎么会出现?”
沐沐不知道的,黎明永远都会守候在她家门外,或在栅栏墙外或在树后或若无其事的从她门前经过,等她一起上课。这天早上仍然如此,听到她的呼喊就冲了上来。
“哈哈,秘密,我要守候这个秘密到老。”
“到老啊?好漫长啊。”
沐沐坐在黎明的单车上,仿佛坐在了通往天堂的列车上。
沐沐有种错觉,此时和黎明已经手牵手,走向地老天荒。
人行道上的合欢已经盛开。
大簇大簇的,她喜欢合欢,她喜欢梧桐,更喜欢一直许久未提及的木棉。
她想南国的木棉花一定开好了。
“木棉花什么时候会开哝?”
“不是已经说过了嘛,很快很快。”
“当木棉花开的时候小城会日光倾城吗?”
“会的。”
“当木棉花开的时候你会给我讲童话故事吗?”
“会的。”
“当木棉花开的时候我的愿望就会成真吗?”
“会的。”
“当木棉花开的时候我们都会长大哝?”
“会的。”
“当木棉花开的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吗?”
“会的。”
“那我们现在算不算长大?”
“不算。”
“那我们还能孩子多久?”
“到木棉花开的时候。”
“可是我怕我等不及了……”
沐沐抬头看天,那么美,却那么想让人伤心流泪。
她忧伤的情愫来的那么突然,那么意外,像没有翅膀的天使却可以突然降临。
沐沐伸出手,眯着眼睛透过手的缝隙去看那遥不可即的倾斜天空跌倒在地平线。
她想到云朵,她想到太阳摄氏三十七度,她想到盛开的合欢,她想到躺在云上的自己,她想到黎明,她想到嘴唇,她想到有节奏的喉结,她想到急促的呼吸,她想到……
那么纷乱,那么美妙,那么难以启齿,那么难以忘记。
如果现在是一部电影,她会义无反故的按下暂停键。
“你知道什么是幸福吗?”
“就是现在。”
“为什么?”
“因为可以载着你上课。”
“你知道我怎么定义它的吗?”
“你的?”
“嗯诺。”
“说来听听。”
“幸福就是一个梦。”
黎明不明白她说的那个梦就是合欢盛开的那个梦,就是第一次来袭让人开不及防备的梦。
“我喜欢你。”
远处的大笨钟轰轰作响。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到。”
“我喜欢你。:“
远处江边的轮渡的汽笛沉重而悠远。
“你说什么我还没有听到。”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就像一块石头,沉入迎面而来的风中。
路两边的梧桐随风摇晃。
沐沐眼里噙着泪,她想到一个词,宿命。
虽然我站在你面前,可实际上我离你很远。
“你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没有听到?”
“没有什么,我只是在担心,今天这件事情,你不会……”
她的一句话又把主题拉回深深的悲伤里去了。
带着春寒的风吹了一整个暮春,天空吹得什么也没有剩下。
只剩下荒芜的空净。
像一面镜子,镜子下面飞鸟飞过,再留下一片荒芜的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