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渐渐过去,林清元和余良都换上了新的身份牌,但小慈的事情却一直定不下来,他日夜坐在房里,念着阿弥陀佛,心却未曾静过。
佛是什么。
佛便是我心中有佛,从不违背他,从不怀疑他。
可现在,是谁在一直动摇我心中的佛。
林清元推门而入,他对小慈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是迷惘,可只要心中有佛,即便你破了戒,佛也不会怪罪你的。”
小慈摇了摇头:“我破了戒,佛也许不会怪我,可我会怪我自己。心里有了魔,有了孽,那就没了佛的位置。”
“可是如果你不破这戒,那你会死,你也就没法去普度众生了。牺牲小我,成就大我,这不是佛该做的吗?”
小慈再摇头:“色不是牺牲,色是糜烂,色是诱惑,这戒破了,不叫做牺牲小我,这叫忘却本心,这叫纵情享乐,人一旦忘了本心沉迷女色,又怎能记得什么是佛,什么是度?我连自己都度不了,怎么去度别人?”
“你怎么这么倔强,你们出家人不都说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吗?如果你能看破红尘,即便酒肉穿肠过,红袖添夜色又如何?”
小慈哈哈大笑:“这么说来,如来也能娶妻,观音亦可生子?既然如此这般,那还要什么佛,剃什么度?就像凡世间其他人一样留着三千苦恼丝,喝酒吃肉,娶妻杀人,偏偏弄个佛出来做什么?”
林清元叹息一声,离开了屋子。
在门外候着的众人急切地看向林清元,林清元挥了挥衣袖。
过江河等人看向了李嘉文。
李嘉文苦笑着走进了房间,他也不坐下,站在小慈面前。
小慈道:“你有话,便说吧。”
李嘉文道:“不可说。”
然后李嘉文离开了房间。
小慈握紧了拳头,自言自语道:“不生生不可说,生生亦不可说,生不生亦可说,不生不生亦不可说,生亦不可说,不生亦不可说有因缘故,亦不得说。”
过江河见李嘉文刚进去就出来,急忙问道:“怎么样了?”
李嘉文自嘲道:“我是最没有资格去对他指手画脚的人,所以不可说。”
“为什么?我们五个里面就你最聪明了,你一定能说服他的!”
李嘉文抬头看着天空,他的目光穿过无尽星海,仿佛能看见那颗蓝色星球。
就算是现在,李嘉文也怀疑小慈便是地球上的那个小和尚,既然如此的话,张道杀了小慈的师父念一,那么李嘉文说什么都不会管用。
“不论他做出什么决定,都不应该由我们去评判对错,因为那是他的坚持,而坚持,并无对错。”
过江河不明所以,拉着余良进了房间,可进了房间后,过江河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余良挨着小慈坐下,拉着小慈的手道:“阴阳本就是天地间应当交汇相融的气,你现在困在你的佛里走不出来,却违背了这世间最基本的生存之道。我们并不是要你放弃你心中的佛,我们只是要你改变一下你心中的佛,佛与世人共存,世人都需繁衍,佛怎可否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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