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萧颖醒过来,刘云还在沉睡。
她把家里彻底打扫了一遍,煮猪食喂好了猪,把昨晚吃剩的菜热好了端上桌子,才叫刘云起来吃饭。
刘云看了眼干净整洁的房间,慢慢地走到饭桌旁坐下,拿起筷子给萧颖夹了块鸡肉过去,“多吃点。”
萧颖点点头,“二婶你也多吃点。”
刘云吃着吃着,忽然流泪满面,难过地说,“那年你高三,我把你关在猪圈里,你怨恨我吗?这些年我只要一想起那件事,我就不好受。”
萧颖笑了笑,“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怨恨的,都过去了。”
其实有时候想想,刘云固然可恶,但也是被生活所迫。农民一年本也没有多大的收入,二叔家里还有八口人要养活,偏偏还要供包括她在内的四个孩子念书,有时候难免对她苛刻一些。只是刘云没有文化,对人对事太直接,以至于轻易就得罪了她。长这么大,也多亏了她和二叔,如果他们不管她,她也未必能够上大学,虽然跟他们在一起生活的时候很辛苦,可正是因为这些辛苦才让她有了考大学的动力。
“你不怪我就好,你爷爷奶奶没在之后你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大家都说是因为从前我对你太坏了。”
是啊,她那时候确实是怨恨他们的,所以才不愿意回来。可是现在才觉得自己无知,说到底也是一家人,骨头断了连着筋,何必把人想得那么恶毒?二叔家得了她家的田地之后,劳动量加大,她辛苦的同时他们也在辛苦,但她却看不到二叔的早出晚归,看不到堂弟堂妹冒雨找猪草的艰辛,看不到二婶在家里养猪养鸡,做饭洗碗的操劳。
“没有的事,二婶你不要多想。我不回来,是因为我要打工挣生活费。”
她这样一说,刘云却哭得更厉害,“不是二婶不给你生活费,那时候二婶家负担重,除了你还有七口人要养活,实在没有多余的钱。”
萧颖按住额头,深深叹息,“都是过去的事了,别提了。”
在老家呆了几天,临走的时候,萧颖把平日里攒下的奖学金以及打工挣下的钱留了一半硬塞给刘云。虽然小时候刘云对她和堂弟堂妹明显地厚此薄彼,但这些都是人之常情的事情,计较太多并不能让她变得快乐。人要懂得感恩,没有二叔一家,她永远都不可能走出这个落后贫穷的农村。
离开老家,萧颖去了S市找工作。
学历摆在那里,她比同龄人有更多的就业机会,那段艰辛的过往让她在工作中不怕辛苦,不畏艰难,工作两年下来既升了职又加了薪。所以说,经历是一笔财富。
下班出来,外面下起了大雨。早晨出门的时候,她忘记带伞了。公司陆续有同事出来,看她一人看着雨帘发呆,询问她要不要送她一程。
刚要点头,抬眼便看到王祉撑了伞含笑一步步拾级而来,雨滴在黑色的伞面上跳跃四散。墨黑的短发下他的眼睛明亮若星辰,微扬的唇角温柔而深情,有一瞬间她心跳如雷。
萧颖拒绝了同事,眉眼含笑地看着他,太紧张的缘故,她拎包的手心微微湿了。
看到她笑,王祉悬浮的心终于落下。他已经连续送了她三个月的花,亲自等在等候在她会出现的场所无数次,无奈接送计划数次付之东流。
走过去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仿佛牵过无数次般的熟练,她异常地配合,他欢喜地弯了唇。伞往她那边靠了又靠,淅沥的秋雨将他的半边肩膀淋湿了,可他的心那么暖。
他的手指骨节匀长且温暖,被他握住异常踏实。
上了车,萧颖不经意地侧头,看到他烟灰色的西装外套湿了大片,心里有感动、有甜蜜、也有心疼。伸手过去调高了空调温度,温和地看他一眼,“把外套脱了吧,当心着凉。”
“啊?哎!”突如其来的关切让他暂时乱了方寸,一贯的从容变得有些凌乱,嘴角挂着无法抑制的笑容,依言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扔到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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