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艳欲滴的玫瑰让侍者在饭后把花送上来。那个时候的萧颖已经出落得楚楚动人了,在商场历练了几年看起来干练了几分,但还是他印象里面的那个小丫头,笑起来嘴角有酒窝。
席间萧颖和他聊人生聊理想,最后居然聊到了家庭。原来她毕业一年后,在一次商业合作中遇见了王氏集团的太子王祉,王祉对她有意思,而她亦是欣赏他的,于是她索性嫁给了他。听到萧颖说她已经结婚的那一刻,赵启铭的心犹如当空穿过一阵冷风。那时候正值北京奥运会开幕,当晚他们坐在餐厅顶楼,窗外忽然次第升起绚烂的烟花,萧颖将额头轻轻抵在玻璃上,看到漂亮的烟花会转头给他兴奋地比划着。那些色彩斑斓的烟花绝美而冷酷地绽放,可是多奇怪,他一点也感觉不到它们的温度。
那晚他始终没有示意侍者送上玫瑰,他心如刀割但嘴角挂着笑意,那晚的他喝了许多酒。
多年以后,王氏集团的事业渐渐扩展到了G市,她也跟着王祉回来了。再次见到她,赵启铭如鲠在喉,但也只能笑着说好久不见。那一次他做东再次请她吃饭,她心里坦荡自然就爽快地答允。那晚他多么想听到她说她过得不幸福,他甚至在想,只要她说想离婚他一定会全力帮她,也可以什么都不计较排除万难跟她在一起,哪怕是一个三岁孩子的父亲他也担当得起。可是,她的脸上没有生活不如意的痛楚,她过得比他好。她还笑着说让他别太花心了,赶紧找个好姑娘结婚吧。可是她都不知道,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跟女孩子交往了,现在人人都说他是正人君子,多么可笑!
那一天他目送她离开,白色细跟凉鞋在餐厅白色地砖上空空作响,她每走一步他的眼睛就酸涩一分,他眼里起了一层薄雾而她也向着此生的归宿直走下去直到消失不见了。
见面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听闻她自杀的消息。
她将永远不知道他是多么惭愧而卑微地爱着她,超过了朋友的界限。这就是赵启铭与萧颖之间特别不甘而又无奈的一段,这些东西赵启铭经常会在脑海里里过一遍,每天每夜只要想起来,他都会痛彻心扉。
秦以洵看赵启铭渐渐冷掉的脸色,自己自嘲地笑了笑,说,“你可以不用说。”
赵启铭被她的话惊醒,眼睛慢慢清明起来,从包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可以吗?”
秦以洵把烟灰缸推过去给他,“你随意。”
赵启铭点了烟,徐徐地吐纳着烟雾,慢慢地将有关萧颖的故事娓娓道来,讲到好笑的地方,他会停下来微微笑着,然后补充一句,“她有时候就是这样的。”讲到最痛苦的地方,他会闭眼缓一分钟,然后语气疏淡地说下去。他不想欺骗秦以洵,她正直善良,而且还那么全心全意地爱着他,不不能欺骗她,因为她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那么多年的故事讲了将近两个小时,期间赵启铭抽了半包烟。说完,他似乎被抽空了一样,嘴角挂着苦涩地笑意,“这就是与萧颖有关的所有故事。”
秦以洵红了眼眶,诚然他们的故事很感人,但是她会哭泣是因为她从他口里听出了他不爱她的信息。他那么深刻地爱着萧颖,甚至为了她整天惦记着翻案。
“那么在你心里,我是怎样的一个存在?”明明知道问这样的问题傻到了极点,明明知道有时候对人对事不必太较真,可是她忍不住要问出口,她就这这么自虐的一个人。
赵启铭灭了烟,眼睛定定地看着秦以洵,“以洵,如果我说爱你,那是自欺。”
明明已经预知了答案,明明已经做好了接受打击的准备,可是真正亲耳听到,秦以洵还是哭红了双眼,情绪慢慢失控,“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
“你很可爱,跟从前的萧颖一样,总是笑眯眯地跟在我的身后。你那样傻乎乎地喜欢着我,关心着我,我又不是不解风情,怎么可能不感动,怎么忍心不回应你?我想过了,我这辈子大概很难再爱上什么人,但至少我可以成全你的喜欢,给你一段你向往的爱情。可是以洵,现在看到你哭,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
秦以洵抹了一把眼泪,咬着唇看着赵启铭,对他爱也不能恨也不能,她该怎样做?
他有什么错?他不过是更深情地爱着另一个人罢了。她怎么怪他?一切不都是她咎由自取吗?明明知道不可能,明明知道他不爱他,可是她偏偏要满心欢喜地贴上去,结果,她不过是那个人的替身而已,他不过是看她可怜勉强接受她而已。
秦以洵,你真的足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表示无话可说,你们慢慢看吧,我先去哭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