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行。”聂绾绾颔首:“为了合作顺利,最好还是尽快,贵店经营多年,想来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学徒低头出门去,心道这姑娘人小心不小,竟比个大人还有成算,如今这一趟回去,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掌柜说。
转过一蓬花丛后,不意与两人觌面相逢,待看清来人面目后,学徒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哟,这不是郭老板和小三嘛!别来无恙啊?”
“眼瞎了还是脂油蒙了心了?”郭笑闻言,怒从心底起,指着学徒就骂:“刘天柱,你个忘本的东西!师傅落了难你倒是跟仇人蹦跶得欢!这会儿又称起老板来了,什么混账玩意儿!”
“小三——”郭师傅咳了一声,拦住了郭笑,看也没看刘天柱一眼,语气冰冷道:“让他过去。不叫师傅更好,我倒宁愿从来没有过他这个徒弟。”
郭笑纵然满腔怒火,却一向孝顺师傅,只得愤愤让开道来,往土里啐了一口。
刘天柱见状,倒不急着走了,笑嘻嘻道:“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嘛。有道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不过是寻个更能安身立命的所在。守着那破铺子,几时能发财?口口声声讲诚信讲质量,这年头诚意值几个钱?小三,哥哥我好意劝你,别跟着半截入土的人混,脑子一僵,过一辈子穷日子!”
“呸!”郭笑听得怒目圆睁,恨不得就地揍对方一顿:“满嘴钱钱钱,你掉钱眼里去了?我可不是你那样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就守着师傅,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的事。”刘天柱被骂了也不生气,又看向郭师傅咧嘴一笑:“我不过白问一句。我只希望啊,到时候您老人家百年归老,小三他还能攒几文钱给您送终,不要一张破席裹了松林里抬去!”
这话委实说得太过火,郭笑气得眼睛都要迸出火星来,扬手就要给对方一个耳光,却见郭师傅面如金纸,脚步虚浮竟是要倒下去。
“师傅!师傅你怎么样!”郭笑顾不得其他,急忙先扶郭师傅在旁边一块石头上坐下,轻轻拍着给他顺气。
刘天柱一见情势不对,只恐出了人命,脚底抹油迅速开溜。
又好半天工夫,郭师傅才缓过气来,按着心口重重咳嗽了两声,叹息道:“作孽啊……”
想起方才刘天柱的嘴脸,郭笑仍是不忿:“师傅,早知今日,当初您就不该看他可怜收留他!”
聂绾绾提着个篮子要往张小月家去,恰经过此处瞧见师徒二人,见郭师傅面色不好,忙搁下篮子给他把脉,旋即皱起眉头:“这是怎么了?刚刚发生什么事了么?”
“咳,没什么,聂姑娘有事先去忙吧。”郭师傅怕耽误了聂绾绾正事,下意识瞒过。
郭笑却忍不住开口解释:“全是刚刚那个王记的学徒闹的!他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聂绾绾一怔,方才那学徒确实是王记铁铺今日新派来的,不过她倒是没有想到,他和郭师傅师徒间还有什么瓜葛。
她挑了下眉:“是他惹了郭师傅生气?他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