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聂秀林的大献殷勤,白芸潇满心厌恶,但念及路上来往有不少人,拉拉扯扯更不成体统,因此只得顿住脚步,冷冷开口道:“公子有事就说,若无要紧事,恕不奉陪。”
正为难时,身后不远处忽然响起一个甜甜脆脆的声音:“哎呀,白姐姐原来你在这,我都找了你半天了。”
听见聂绾绾的声音,白芸潇如逢大赦,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正要说什么,却见聂绾绾仰着头看着附近的一棵树,似乎正看得津津有味。
她也照样望去,什么也没看见,不禁疑惑道:“绾绾妹妹,你在看什么呀?”
“有趣,太有趣了!”聂绾绾且不回答,倒是眉飞色舞地拍起了手。
木桌子后的聂秀林见此情形也大感疑惑,抬头看了看聂绾绾望着的那棵树,皱皱眉道:“大丫你瞧见什么稀奇东西?我本来和这位姑娘说话,生生被你搅和了。”
“那实在不好意思了,堂哥。”聂绾绾仿佛才回过神来,连忙道歉,脸上却仍是笑嘻嘻的,转脸对白芸潇道:“白姐姐,我堂哥说得不错,果然是件稀奇事呢,那树杈子上蹲着一只黑皴皴的老鸹,瞧见小黄鹂唱歌,它就急得上蹿下跳扑棱翅膀,哇哇地想引起人家注意,你说这可有趣不有趣?”
白芸潇一听,便明白了她指的是什么,一时忍俊不禁,抿唇笑起来。
而路过的几个村民虽不知前因后果,通过聂绾绾的言语也大致猜到了点什么,不由大乐。
聂秀林原先还在责备聂绾绾,谁承想反被她话里话外影射,又遭村民一通奚落,不由面皮涨得通红,却还嘴硬不肯承认:“小丫头不读书没见识,光知道什么喜鹊乌鸦,真是有辱斯文!”
白芸潇闻言,挽了聂绾绾的手淡淡一笑:“道理自在人心,多少识文断字的,尚不如庄稼人。”
聂秀林听这话明摆着在说自己,脸色更加难看,又一次献殷勤不得要领,羞愧难当,只好匆匆忙忙收拾了摊子夹在胁下,灰溜溜地回家去了。
见人落荒而逃,聂绾绾又打量了白芸潇一番道:“他没有对白姐姐无礼吧?”
白芸潇笑着摇摇头:“当然,你白姐姐我也不是个会吃亏的。不过还真被你料中,他这人看着是奇奇怪怪的,不像个正经秀才。”
“圣贤书读到狗肚子去了呗。”聂绾绾嗤笑一声:“真是枉费在学堂里天天拜孔夫子了。”
白芸潇点头赞同,忽然想起了什么,凝眉道:“说起学堂来,绾绾妹妹你天资聪颖,又已识字,要是能有个好先生教一定能更进一步。如果你能常住我家就好了,承轩那傻孩子把西席先生吵得头疼,你和他一起学的话,大家就都安生了,多好!”
聂绾绾怔了怔,她无疑是用不着这些,但白芸潇确实一心为她考虑,只是不好道出其中缘由。
她想了一想笑道:“我一个人学倒也不难,只是单我一人却还不够。我想的是村里其他孩子们也到了该读书的年龄,只可惜咱们村太穷,供不起。等以后作坊盖起来有余钱了,我就张罗着弄个私塾,让爱学习的都有书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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