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潇道:“他这个人就只有个空壳子,读圣贤书也是心术不正,白姐姐可千万要小心。”
白芸潇听了心里一暖,更惊讶于聂绾绾小小年纪竟如此心思缜密,抿唇一笑摸了摸她的头道:“放心吧,我不接他的茬。况且我这次只带了一个车夫,如今帮着你照顾郭师傅他们,轻易不出门,他就是打听也打听不出什么的。”
聂绾绾点点头,白姐姐聪明细致她很放心,只有一点,现下人多,家里的房子不大够用,使得她有些发愁。
那厢聂秀林跟赵香梅进了院子,终于不必再假装,忍不住骂起聂绾绾来:“那野丫头怎么这么能上蹿下跳?刚才还缠着我要东西,拍了半天马屁原来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只恨我一时糊涂没看出来!”
赵香梅往地上啐了一口,一边帮儿子把书箱卸下来一边数落:“怪道我听门口叽叽呱呱讲话,原来是这小娼妇作怪。要我说,你就不该理她!这东西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竟搭上了林老将军的路子,如今猖狂得很!”
聂秀林一愣,当初走县令公子的关系费了老大的劲才把爹娘弄出来,原来是因为小丫头背后有这么尊大佛撑腰。
他默然半晌,冷哼道:“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她一个小孩懂什么,福兮祸之所伏,攀上大人物可没那么简单。”
“我儿子说的都对!”赵香梅引以为傲的就是这个在镇里大书院读书的儿子,忙不迭点点头:“有我们大宝在,早晚收拾她一通!不过大宝,你这趟回来是做啥子?是书院里休沐?”
“娘,我都说了多少遍,别再叫我大宝了,我有学名的。”聂秀林有些不耐烦地反驳了一句,又觑着赵香梅的脸色道:“也不是为别的,这不先生的生辰快到了么,我寻思着给他老人家送份好礼,也不枉他素日对我的教诲,将来若是书院里有举荐的名额,他也能记着我这一份情。”
赵香梅听了一瞪眼,咋舌道:“前两个月先生不是刚过了生辰?这怎么又过?”
聂秀林才想起这借口早已用过,却也不慌且不脸红:“唉,那是另外一个先生。书院里那么多先生,总得个个打点好才妥当不是?”
赵香梅不疑有他,哦了一声,又絮絮叨叨道:“既这么着,该给你的就给你。只是家里挣点钱也不容易,你可别乱花,这每一文都得花在将来的前途上,懂不?”
见母亲答应下来,聂秀林心中一块石头落地,欢喜得连连点头:“那是自然,儿勤苦读书,不就是为了挣个好前程,好叫爹娘小宝都不吃苦么?”
“你明白这个,娘就放心了。”赵香梅满意地笑了笑,提起好前程,她忽然想起刚刚在门缝里一瞥而过的那个陌生脸孔:“对了,才刚和聂大丫站一起的好像不是本村的人,那女的怪俊的,穿戴也好,你认得她是谁么?”
因之前张副将带人来敲打过的缘故,她和聂志高两口子好些时日都没敢露头,所以并不晓得聂绾绾新认识了什么人。
聂秀林摇摇头,脸上却带喜色:“暂且还不知,不过她衣着并不是寻常人能有的,想来一定是个出身富贵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