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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眉蹙成一座小山,不同于一贯的嬉皮笑脸,吊儿郎当,呈现出严肃凝重的一面。没有看眼前张牙舞爪,宛如母鸡护着小鸡的何若云,而是透过她看向身后一你颓败的男人:“司徒赫哲,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考虑,我明天再来找你。”说完,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何若云已经从中分析出了一些端倪,李建斌一直站在齐子姗的那一边,现在的行为是不是表明,司徒赫哲已经做出了选择?
几许不可察觉的笑意悄然浮现,转身之际换上一副担忧惊恐的表情。泪光在眼底若隐若现,浮动着幽影,楚楚可怜,满是心疼却强忍着疑惑不问。
抽出几张纸巾拭去司徒赫哲唇边的血,紧咬双唇,泪再好抵制不住“扑簌,扑簌”一串又一串。
“赫哲,对不起。我不想让你为了我为难,你不必顾虑我的感受,做你想做的事。我爱你,是我一个人的事,你不必回报,跟着你的心走,做出不让自己后悔的决定。不管结果是什么,我都会坦然接受。爱一个人就是要他幸福,既然自己身在地狱也会微笑着祝福。”她笑着鼓励,泪水中盛开的笑花凄迷绝美,揪扯着心,痛不可抑。
叹了一口气,将她揽入怀里。“若若,我说过不会让你受委曲。”他们说得对,长痛不如短痛,既然已决定了,就不要再拖拖拉拉让所有人都痛苦。
他太自私了。
司徒赫哲明显的态度,何若云欣喜若狂。趴在他怀里紧紧揽住他的腰,泪如雨下,唇角却越扬越高:“赫哲,谢谢你爱我。”
拒绝了李建斌和公孙豫皇的好意,齐子姗不接受他们任何人的帮助。带着秦妈在外面租了一间小房子,便宜的房子又破又旧,小而闷热。
可是,对于没钱的齐子姗而言有一个暂时的落脚点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事。她找了份家教,教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弹钢琴。开始了自食其力的生活。
现在的状态无法跟以前比,却过得更加充实。哪怕吃着清粥白菜,她也觉得很满足。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不过,每当静下来,她的心仍是很痛很痛,尽管她刻意忽略却怎么都无法彻底停止。
也许,等她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天就不痛了吧。
没有关系的,习惯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当习惯了一种感觉,它就成为身体里很重要的部分,不可分割,不能惑忘,当痛成了一习惯,就与本能所有的感知融为一体。
“秦妈妈,我回来了。”破旧的出租屋,长年失修的楼梯每走一步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随时会塌陷的可能。
一开始很不能适应,不过现在她能从最初的战战兢兢,变得坦然自若。
今天她又找了一份工作,她要尽快攒够钱带秦妈去做整形手术。她现在一出门,所有人都惊慌躲避。她不能让秦妈受这样的委曲,这一刀本应是她该承受的。
很难想像如果没有秦妈的一路相伴,不离不弃,她要怎么熬过来?有了秦妈,有了温暖的动力和责任,她才能这么快走出阴霾。
算一算时间离开雪园也有一个月时间了,刻意不去看报纸,新闻。然而,街头巷尾的传闻还是不经意间撞入耳膜。
司徒赫哲和何若云的婚礼更紧锣密鼓进行着,盛大而豪华,有专门的记者追踪报导。豪华的世纪婚礼,引起众多未婚女孩的羡慕和感叹。
都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为被全世界女孩羡慕的女人。每当这时,她唯有溢出一抹苦笑。曾经她也被人羡慕妒嫉过吧,可其中的滋味有多苦,只有她自己明白。
整个洛城都在谈论司徒赫哲和何若云的传奇故事,很多版本,很多感人的经历,现在终于修成正果,正如小说里完美的童话结局。
王子与公主从此过上幸福的日子。
回收自己飘飞的思绪,脱了鞋,感觉有些不对,秦妈怎么没应答呢?
“秦妈妈,你又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啊?”走进狭小的厨房却不见秦妈忙碌的身影,一丝惊慌掠过心头。
这么小的房子喊一声就惊天动地,秦妈怎么会出来了?难道,她去买菜了?
眉宇间深锁着愧疚,秦妈每次上街都要戴着口罩,否则沿途就尖叫,惊恐声不断。更有一些小孩吓“哇哇”大哭,指着她大声喊“鬼啊”。
劝了秦妈好几次让她不要去买菜了,她去就行。可她笑得很无所谓,甚至安慰起她来了。还说,她不曾买过菜,不会砍价,一定会被宰的。
拗不过秦妈只好由她去,她知道秦妈是为了她好,想为她分担一些,更想帮她节省一些花销。可是,她真的不愿意秦妈为她受这样的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