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感情之事,无法勉强,但只要他开口了,她必定全力以赴。只希望对他有所弥补,也明白这样的一厢情愿可能会伤害了自己的儿子与司徒赫哲。但被自责愧疚啃噬了十八年的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在强硬的态度下,她日日承受着煎熬,她太自私,对不起儿子。
令她喜出望外的是,突然有一天公孙豫皇跟她一席长谈,剖析了他对齐子姗的感情,同时也表态愿意成人之美。
只要齐子姗过得幸福,他便会在一旁默默祝福,不会再参与其中。
儿子的话犹在耳畔,而且,他这些日子每天的行程都十分固定,除了必要应酬外,没事就在书房。
司徒赫哲今次找上门来,又是为哪般?
阿拉蕾的表情与反应,司徒赫哲看到了,但他并不相信。这个女人夺走了他母亲的生命,如今她的儿子又要抢走他的妻子。
他与她还真是仇深似海啊。
杀母之仇,夺妻之恨。这样的血海深仇,又岂是她一句话可以抹平的?本能排斥相信她的任何话,她是个杀人凶手!
阿拉蕾的否认在他的预料之内,薄唇弯出优雅的弧度,斜靠在车上,姿态慵懒而邪魅,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足以冻结人的血液。
“明人不说暗话,也许夫人真的不知情,但你教子无方,难逃责任。”在他眼中阿拉蕾就是一个该千刀万剐的杀人凶手。
“司徒先生,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这阵子豫皇他哪都没有去,一下班就回家,他也向我保证过不再跟齐小姐来往了。”她生的儿子她最了解,公孙豫皇一向说一不二。
他不轻易许下承诺,可一旦说出必会做到。这一点她坚信不疑。
目若寒星看得阿拉蕾一阵阵发颤,夏天的夜她竟感受到了隆冬的寒气。“我劝夫人还是打个电话去问清楚再维护也不迟。”
经司徒赫哲这么一说,阿拉蕾没有疑义,对身边的佣人耳语几句。转而一脸严肃而真诚地对司徒赫哲说,“请司徒先生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清楚的。若真是小儿带走了齐小姐,我一定让他还你一个公道。”拿出一国公主的风范。
“好。”凤眸讳莫如深,深邃得如同这已经全黑的苍穹。
十分钟后公孙豫皇匆匆赶回,一见到司徒赫哲就激动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司徒赫哲,你是怎么照顾子姗的?怎么会让她丢了?”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满脸通红折射出内心的惊怒担忧。
相较于公孙豫皇的激动,司徒赫哲异常冷静。凤眸一片漆黑,里面有块寒石散发着噬人的寒气,伸手轻轻一拨,貌似没有用力,公孙豫皇却踉跄了好几步,险些跌倒在地。
“豫皇,你没事吧?”一旁的阿拉蕾见状,急得不行,快速跑下几节台阶将公孙豫皇扶了起来。
母亲的担忧和惊恐,公孙豫皇看在眼底缓了缓脸色,拍了拍她的手,柔声安慰:“放心吧,我没事。”
“豫皇,你真的带走了齐小姐?”尽管不信自己儿子会是个出尔反尔之人,但也明白司徒赫哲不是无理取闹的无赖。
面对层层迷雾,她心焦不已,必须问个清楚才能安心。
“妈咪,我答应过你的事什么时候没守信过?但,我也说过如果司徒赫哲对子姗不好,我会不顾一切带她走。只是,我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话是对母亲说的,音量却足以让司徒赫哲听清。
薄唇泛起冷讥:“别在我面前演戏了,我没那么无聊,也没有兴趣。除了你还有谁能在我的重重守护之下将人带走?神不知鬼不觉地打昏我的保镖?”不必齐蒙蒙提醒,他也知道整个洛城不作第二人想。
而且,只有公孙豫皇对齐子姗有这份心,他一直说要带她远走高飞,不是吗?
被司徒赫哲可笑的逻辑搞得哭笑不得,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没调查就武断下结论的人会是叱咤商场的一代枭雄?
以他这样的逻辑和思维方式,如何能在瞬息万变的商场站稳脚跟?
然,在好笑之余又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依照司徒赫哲的智商,他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除非是关心则乱!
想通之后,心中积压的阴霾顿时消散不少。看来子姗的选择是对的,司徒赫哲很在乎她。他说过了,只要她幸福,他愿意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祝福。
定了定神:“我明白司徒总裁关心妻子的心情,作为子姗的朋友我也很担忧,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们先要找到子姗才是,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子姗是怎么不见的吗?”相较于司徒赫哲的怒气冲冲,偏执定认,公孙豫皇反而冷静从容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