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下场将会很凄惨。
她相信付出终有收获,总有一天司徒赫哲会发现自己的存在,他会爱上自己,给自己最美好的一切。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再多的痛苦折磨,剜心挖肺她都可以承受。
夜,悄然而至,无声无息驱散了白昼的光亮,将一抹黑晕开,覆盖上苍穹,天地间陷入沉淀的孤寂。
“司徒先生,你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守着就行了。你都已经好几天没好好睡一觉了,再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医生都说了姗姗不知道什么能醒过来,她还需要你的照顾呢。”她不能让这样的机会白白流掉,齐子姗的昏迷正好是她可以和司徒赫哲独处的时间,她必须好好把握。
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加上担忧和惊徨,凤眸布满令人心疼的血丝,眼圈镀上了一层青紫,整个人憔悴消瘦了不少。
虽然他一直不言不动,然多日未眠的疲惫仍是显露了出来。
见司徒赫哲没有像之前那样命令自己滚开,齐蒙蒙心中大喜,继续劝道:“司徒先生,你去睡一觉吧,姗姗是我的妹妹,我会好好照顾她的。”灯影落入她真挚的眸内,无数星星在璀璨闪耀。
凝了眼床上依旧沉睡的齐子姗,司徒赫哲默默站了起来,拨开她粘在额头的发,深情凝望的眼里溢出深浓的担忧和渴望。
那幽幽切切,思思怨怨的光芒铺成网照在齐子姗白皙无瑕的脸上,看得齐蒙蒙妒火狂烧。什么时候他才能用这样的眼光看她?
修长手指眷恋地爬上那温温润润的脸颊,划过雪地般光泽细致的额,青黛缭绕的眉,紧闭如蝴蝶的眼,秀挺俏立的鼻,在菱形娇唇边厮磨,不舍离去。
突然,紧闭了有一个世纪之久的眸,微微颤动了起来。振动的频率越来越急,似欲破茧而出却不得其法的蝶,唯有用野蛮的方式来撞开束缚。
司徒赫哲僵住所有动作,唯有凤眸闪烁着明灿的希冀紧紧攫住齐子姗挣扎的眸,瞠大眼睛,不敢眨眼,唯恐错过。
齐子姗的情况看在齐蒙蒙眼里怨恨加深,她好不容易才拉近一点点与司徒赫哲的距离,她却挑这个时候清醒。
谁说她善良单纯,没有心机?她比任何都恶毒!
尽管满心怨怼,却阻止不了事实,唯有任由噬心的恨流入周身四脚百骸,万分气恼。
“快去叫医生!”一贯命令式的声音融入了激动的颤抖,没了威慑力,多了几分脆弱的彷徨。
堂堂司徒赫哲,铁骨铮铮的男人居然为她变成绕指柔。越来越多的事实逼得齐蒙蒙快要发疯,然,还是强忍了下来。依言离开去唤医生。
终于冲破了层层迷雾,撑开千斤重的眼皮,朦胧内白影重重,仿佛依旧在迷障里挣扎着。“子姗,你终于醒了。”厚实的大手一直紧紧握着她,仿佛在传递给她力量,让她有更多勇气去突破重围。
杂乱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医生们压抑喜悦的欢呼,司徒赫哲如释重负的轻叹,姐姐狂喜的低泣……所有的一切汇聚成一场巨大的交响乐。
齐蒙蒙握住她的手,灼热的泪滴在上面,如蜡油灼烧:“姗姗,我就知道你会醒来的,你一定会的……”语无伦次诉说着巨大的狂喜。
全身软绵绵无一点力气,整个人虚弱不堪,连开口安慰姐姐的力气都没有。只有眼角滑落的泪,诉说着她的悲凉。
在确定齐子姗完全清醒后,医生满意地退了出去。而一直守在她身边的司徒赫哲却选择站在远处,用目光继续守护,不敢靠近分毫。
“姐……我睡……多久?”一直在黑暗的浮浮沉沉,她用尽力气想要爬上那有着光点的岸,却一而再,再而三失败。
心中对孩子的牵挂与不舍使她坚持不懈,虽然意识昏昏沉沉,可她知道自己不能睡太久,这样对孩子的发育成长很不利,她必须早点醒过来,她不能死,不能死,为了宝宝。
于是,一次次失败,她一次次坚持,不言放弃,终于,从黑暗的谷底爬上了岸。
齐蒙蒙轻抚着她如海藻般的发,哽咽地说:“你昏迷了三天四夜,姗姗,你吓死我了。以后再不许这样吓人了,知道吗?”轻声指责里满是疼惜和怜爱。
尽管满心愤怒和炽火无从发泄,可她必须先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所以,一忍再忍。
被这个数字吓了一大跳,全身最后的力气全聚集到了喉咙:“我的孩子……孩子怎么样了……”沙哑的声音饱含惊恐,瞠大的明眸满是哀求,那层层堆高的惧意堵到了喉咙口,再发不出任何音阶。
齐子姗的问题一出,齐蒙蒙本能看了身后的司徒赫哲一眼,站成墙影的他眉头紧蹙,垂下的睫毛扇动着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