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详的预感撞击着脑海,这样的台词有些熟悉。“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问话的时候,他的心被一双无形的怪手揪扯着。
“现在还不能确定,这要看病人的病情发展。”这样的说词越来越熟悉,何若云送入医院时,医生也是跟他这么说的。
结果,几个月过去了,她还是没有醒来。
毫无预警之下,一把揪住医生的衣领,沉戾暴躁不再压抑,清晰浮于脸上:“她究竟什么时候会醒?”森冷的话语来自北极,萧萧寒气吹过医生耳际,涌入恐怖的威胁。
被人勒得透不过气来,医生又惊又惧,斟字酌句,小心翼翼,唯恐回答不好,自己的小命就此断送。
“司徒先生,请你冷静点。夫人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原就很糟糕,她需要静养,情绪更不能有太多的波动和起伏。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能不能醒来,就要看她本身的意志力了。”不敢对司徒赫哲有所隐瞒,因为那样他的下场会更凄惨。
他对自己怀孕病弱的妻子都下得了狠手,对其他人更不会心慈手软。如果他能侥幸逃过这劫,他一定要向医院请假,休一个长假。
熟悉的说词比以往更加强烈震撼着他的心,狂躁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惊恐和担忧。
手上的力道一松,医生整个人滑落在地,慌乱爬了起来,顾不得许多快速跑开。一秒不敢迟疑,这个喜怒无常的司徒赫哲真是太可怕了。关键是他财大气粗,就算有意伤了他也不会惹上什么大麻烦,而他却活该遭罪。
虽说医生是神圣的职业,可是,医生不是神,只是个平凡而普通的人。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危才能治病救人!
突然的噩耗惊得司徒赫哲六神无主,根本没有余力去理会医生的举动。呆愣半晌后,转身进入了加护病房。
仪器的滴答是静寂中唯一的声音,响在心头惊起阵阵荒凉。病床上的齐子姗睡得十分安稳,不再紧蹙秀眉,不再惊恐梦呓。
细如白瓷的肌肤,精致秀美的五官,沉睡中的她宛如无忧无虑的孩子,没有设防,不懂人世险恶。
年轻的脸庞犹带几分青春未脱的稚气,怀着一份对未来的美好期待与憧憬。一层淡淡的梦幻光晕,萦绕着她。
一切的美好在触及她脖子上的勒痕时粉碎,如蛇信子般的红手印缠绕着纤白的鹅颈。可怕的印记,怵目惊心。
这一证据提醒着司徒赫哲他犯下了怎样不可饶恕的罪行,黑眸不再隐藏情绪,流露出浓浓的悔意和痛苦。
颓然坐于椅子上,执起她白皙冰冷的手,放在唇边落下无数个歉意的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你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像别的女孩顺从一点,哪怕是假意奉迎,骗骗我。”她连欺骗都不肯,这证明自己在她心目中毫无位置可言。
“子姗,你是第一个让我如今牵肠挂肚的女人,你知道吗?为什么要一次次摔碎我的好意,逼我用残忍的方式对你?我也不想这样的,我只想和你和平共处。我们能像世上千千万万平凡的夫妻一样,互敬互爱,偕手到头。我在外面打搏事业,你在家里生儿育女。有空时,我们出国度假,拍一些沿途的风景,留下一段段美好的回忆。当我们老了的时候可以翻出来,细数上面的点点滴滴。”痛苦地将脸埋入她掌心,沙哑的声音第一次如此真切诉说出自己平凡却奢侈的愿望。
“我已经将你规划入生命的每一个细节里,你却不肯踏入半步。子姗,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孩?我越来越不懂你了。你和我以前所接触过的女孩都不一样,你天真无邪,孱弱却坚强,善良得令人想把你吊起来毒打一顿,好让你记得世事险恶。可是,你又怎么忍心将同样善良纯真的若若推下楼?你到底是天使,还是魔鬼?”一遍遍呢喃着心中的疑惑与惊恐,为了她,他背叛了对何若云的承认,她却一点不领情,还处处跟他作对。
让他像个孩子般茫然不知所措,她还和别的男人藕断丝连,对他的关心和改变视而不见,逼他不得不用另类的方式使她重视他。
短短几个月的相处,她遍体鳞伤,他又何尝体有完肤?
漫长的夜因焦心而延伸,越拉越长。惊惶忧虑无孔不入占据着他每一个毛细孔,神经脆弱不堪的司徒赫哲像个无助的孩子对昏迷中的她剖心挖肺。
然而,除了仪器恼人的滴答声外,他得不到一丝丝回应。
齐子姗的病情反复不定,几度病危,送入急救,在鬼门关徘徊数圈又转了回来。她的每一次病发,司徒赫哲都沉浸于巨大的恐惧里,平静如常的表象下,内心的惊涛骇浪,波涛汹涌,无人能懂!
齐蒙蒙一直在医院从旁照料,同时也将司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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