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离开司徒赫哲,离开那可怕的地狱。”
齐子姗狂乱而激动,一个劲地重复着自己惊恐。说着不切实际,自私而任性的话。沉浸于可怕的画面里,她不能就这么死在恶魔的手里,她一定要保住肚子里这个孩子。
“姗姗,你冷静点,冷静点。医生说你现在情绪不能太激动,否则对胎儿不好。”一句话令狂乱中的齐子姗镇定了下来。
稍稍恢复了理智,整个人不再疯狂乱喊,冷静了下来,面如死灰,呆呆愣愣,如同没有灵魂的傀儡。
“姗姗,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急切想从她口中探得自己渴望的信息,尽管现在提起那些必定令齐子姗的情绪再度激动起来。
然而,她从来没有关心过她的死活,她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齐子姗是她手中的提线木偶,帮她牵线搭桥,挡灾去祸。
她存在的使命就是助她迈向辉煌,成为她通往成功的踏脚石。
齐蒙蒙的一再追问令齐子姗再度陷入可怕的梦魇里,惊恐的目光没有焦距地落在远方,身子剧烈颤抖着仿如风中的落叶,随时随地会倒下。
不顾她的惊恐与慌乱,摇晃着孱弱的身子,语气更加急切:“姗姗,你倒是说话啊!”毫不在乎她的安危,一心只想尽快获取她想要的信息。
被恐怖紧紧笼罩着的齐子姗觉察不到齐子姗的异常,断断续续地将前因后果告知她。
听罢,齐蒙蒙蹙起眉,寻思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其实,齐子姗肚子里的孩子对自己何尝不是一种威胁。
站在旁边,她看得很真切,司徒赫哲对这个孩子有所期待,更因此而转变了态度。事情发展至此,虽不是自己预料的,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接近司徒赫哲,除掉齐子姗肚子里的孩子。
诡谲的笑在唇边若隐若现,被惊恐和愤怒缠绕着的齐子姗看不到其他。满心满脑只有司徒赫哲残忍嗜血的样子和他吐出口如刀的置疑。
“好了,姗姗,你现在什么都别想,你要静养,知道吗?”瞬间蜕变成知心好姐姐对妹妹百般呵护与疼爱。
抓住齐蒙蒙的手,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双眸溢出浓烈的期待和全然信任:“姐姐,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司徒赫哲一定会杀了这个孩子,他一定会的。”
“虎毒尚且不食子,司徒赫哲就算再坏,他也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的,你放心吧。”说着似是而非的安慰之词,却未能令齐子姗减少丝毫惊慌。
“不,他已经认定了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他不会心软,更不会手下留情的。姐,你要帮帮我,帮帮我!”激动的指甲在齐蒙蒙手上掐出血痕。
“姗姗,医生吩咐过了,你不能太激动,你现在先平静一下,我们再从长计议,好吗?”耐心地劝说着,一遍又一遍。
在齐蒙蒙极富耐心的安抚下,齐子姗稍稍放松了些。在她的照顾下躺下,染着惊恐血丝的眸子睁得如铜铃。
她不敢睡,也不能睡。一旦她睡着了,司徒赫哲一定会取走她孩子的性命。不,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整整两天两夜齐子姗一直瞠大双眸,不管医生和齐蒙蒙怎么劝说都没有用。固执地坚持已见,以这样笨拙的方式保护她的孩子。
神经过度紧张,加上休息不够,她的身体益发虚弱。脸色惨白如纸,无一丝属于人的血色,如同暗夜里的吸血鬼,透着病态的青紫。
绷紧的神经变得很脆弱,任何风吹草动,她就认为有人要害她,一点点动静就草木皆兵,唯恐是司徒赫哲派人来取她孩子的性命。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开始出现了幻觉。拒绝进食和用药,因为她怀疑有人会对她下毒,谋害她。
看着一天天憔悴下去,神情陷入癫狂的齐子姗,齐蒙蒙心情很是矛盾。如果照这样下去,不用她出手,齐子姗便会没命。
可是,如此一来她便失去了呆在司徒赫哲身边的理由。不,在她还未取得司徒赫哲信任之前,她不能有事!
亲手熬了齐子姗最喜欢的红豆粥,小心翼翼,尽量放柔了语速,以不触及她敏感神经的温柔说道:“姗姗,你吃一点,好不好?这是我亲自在厨房熬的。姗姗,就算全世界都想害你,我也不会的,对不对?”
迷乱的眸绽出一丝迟疑和犹豫,疯癫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抬起头,望入一泓真挚的碧波。里面是她熟悉的温柔与关爱,世上最温暖的亲情在流荡。
愣愣看着她却不敢轻易做出决定,唯恐眼前的她是幻觉,是她在冰冷黑暗恐怖的世界里太久,因太渴望而出现的一线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