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无形的利爪伸向自己,在她心口抓出道道血痕。
不管公孙豫皇是否是因为她而和司徒赫哲起冲突,她很清楚一点,司徒赫哲是个报复心极重的男人。上次公孙豫皇帮助自己恢复记忆,他一定很不高兴,一定想方设法要报复他,而他不会放过这一机会的。
越想越觉得自己对不起公孙豫皇,他那么尽心尽力的帮助自己,如今他身陷牢狱,她却无法为他做点什么,她真是太没用了。
不,她要找司徒赫哲,她要去求他,求他放过公孙大哥。
坚定了想法后,她跑去找司徒宏泽,佣人告诉他,老爷出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而没有司徒宏泽或司徒赫哲的允许,她根本无法踏出司徒大宅一步。
漫长的等待是一把无形的刀,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寸寸割据着她的心,疼痛难当。
从阳光明媚的早晨等到日落西山,从华灯初上等到夜静更深,司徒宏泽还是没有回来。期间齐蒙蒙偷偷贿赂了一名小女佣,让她帮她们买来几份报纸,报上所刊的内容更是令齐子姗惊乱不已。
今日司徒赫哲起诉公孙豫皇的故意伤人案一审开庭,公孙豫皇在餐厅内公然对司徒赫哲行凶,致使他头部受伤昏迷住院,证据确凿,形势对公孙豫皇十分不利。
报纸上大篇幅报导了这一震惊洛城的事件,庭审结束后,司徒赫哲和公孙家都不接受任何采访。下一次开庭定在一星期后,报纸上公孙豫皇胡子拉渣,十分憔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看着这样的一幕齐子姗自责不已,如果不是因为她司徒赫哲也许不会对公孙豫皇这么狠。不行,她不能让公孙豫皇坐牢,她要去求司徒赫哲放过他,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
三天后,司徒宏泽总算回来了。漫长的煎熬,目目如蛆噬骨,却不得忍耐。
从窗户里看到司徒宏泽的车回来,她顾不得许多,匆匆忙忙追了出去,连鞋都忘了穿。昨晚刚下了一场雨,冰冷的湿意由脚底板直达心深处。
顾不得许多,冲向司徒宏泽,在他惊愕的目光下,喘着气开口:“爸爸,我能不能出去一趟?我想见见司徒赫哲?”仍是改不掉对习惯的称呼。
藏起锋芒,微蹙着眉:“子姗,你现在已经是有身孕的人了,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顺着他指责的目光,她看到了自己沾着泥水的光脚丫。脸上飘起几朵红云,悄悄缩了缩,讷讷道歉:“对不起。”
“哎……你啊,进来说吧。”无奈叹了口气,却没有对齐子姗再多加指责。
进了屋,佣人忙为齐子姗取来一双棉拖鞋,穿上之后,不等司徒宏泽坐下,惊乱又提:“爸爸,我想去见见司徒赫哲。”恳求的音调里多了几分坚持。
无视她的慌乱,优雅在沙发上坐下:“有什么事慢慢说,你这么急着见赫哲做什么?”接过佣人递上来的咖啡优雅轻抿了一口。
“爸爸,对不起,我有些急事必须当面跟他说。”坚持着不肯透露。
深深凝了一脸坚定的齐子姗一眼,慢悠悠放下咖啡杯:“详叔,你去给二少奶奶备车。”
“是,老爷。”
反应过来的齐子姗对司徒宏泽感激不已:“谢谢,谢谢爸爸。”
春雨缠绵着天空,冷风阵阵吹来,刚下车的齐子姗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抬头,凝着这座六十六层高的建筑物有片刻恍惚。
同样冷雨霏霏,同样寒气逼人,蓦然回首,发生过的事历历在目,短短一个季节的变迁,她竟然从一个负荆请罪的少女,成了今天身怀六甲的夫人。
一切的一切恍若如梦,唯一相同的是她和司徒赫哲的关系始终势如水火。此情此景,何曾相似啊。
纯白的呢子及膝裙外披了件粉色外套,介于纯真与成熟之间,一进入大门便引来职员的侧目。眼尖的人认出了她的身份,寻了三五好友在她经过之后窃窃私语。
对于人际间微妙的一切,齐子姗并不懂。脂粉未施的脸上透着几分未曾好眠的惨白,在助理的带领下畅通无阻来到了最高层。
站在那扇挂着“总裁办公室”字样的门前,犹豫不决,迟疑不前。未来时万分渴望,真正要面对时,抬起的头有千斤重。
事到如今,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闭了闭,把心一横,敲响了门。
“进来。”浑厚的男声撞入耳膜,震得原就惊恐的心更是一颤一颤。
旋开门,不给自己犹豫的机会。偌大的办公室后,司徒赫哲专注于公事,十指在键盘上飞舞,根本没有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