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见到齐子姗的情形,他仍心有余悸,真想像不到她这一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
面对司徒赫哲的指责,司徒宏泽佯装微愠:“我只不过是把她关起来而已,不送她到警察局,已经算很对得起她了。”
“你差点害死了她!”如果他晚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每每想起她还心有余悸。
“难道你忘了吗?她差点杀了你。”司徒宏泽不甘示弱,一一回敬。他真后悔当初不够狠,一时大意才会留下这么大的麻烦。
知道司徒宏泽一定会搬出一个富丽堂皇的理由来掩饰自己的罪行,他若对他还有一点点父子之情,就不会这样对他。
他要的始终只是利益,为了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他不惜毁掉他的一切,这才是司徒宏泽的真面目。父子多年,他若是不了解,早就不知死了几百次了。
点燃一根烟,任烟雾缭绕于眼前,遮住他的脸,也遮住他越来越不能控制的情绪。“我要带子姗回雪园。”不是询问,只是通知。
早知他会这么说,司徒宏泽不慌不忙端起桌上的咖啡优雅抿了一口:“我不会让一个企图杀害你的女人继续呆在你身边。”
“她是我的妻子,我有权带她回去。”如果这么容易能带走齐子姗,他现在就不用坐在这里。
“赫哲,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优柔寡断了?她差点就杀了你,你要做的不是带她走,而是跟她离婚。”意图越来越明显。
早料到他会有此一说,司徒赫哲并不惊讶,亦无其他特别的反应,平静地仿佛他不是人本。“父亲大人,您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娶齐子姗,办豪华婚礼这您要求的。这才不过短短两个多月,您就要我和她离婚,这件事传出去,不怕人笑话吗?”
“娶她是你先斩后奏,我勉强同意,也是为了你好。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她这么不知足,这么歹毒,居然敢拿剪刀刺伤你。”司徒宏泽一脸懊恼,悔不当初。
失去耐心,不想再陪司徒宏泽演戏,若论演技他简直可以得奥斯卡金项奖了。
“说吧,你要怎样才肯放过齐子姗?”齐子姗伤害他的证据在司徒宏泽身上,他不得不有此一防。
用喝咖啡的动作掩掉唇畔得逞的笑,奸诈自眸底一闪而逝,很快恢复了正常。不再拐弯抹角,若是让司徒赫哲失去耐心,发起狠来一切就不会好办了。
“既然她现在有了你的孩子,那么,就是我的孙子,我自会好好照顾她。不过,我是不会让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继续当我的儿媳妇,只有像米雪那样端庄高雅的女子才配当我司徒家的儿媳妇。”话已经说得这么明显,任谁都听得出来。
司徒赫哲的耐性濒临失控的边沿,霍地站了起来:“你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儿子,让司徒浩然去娶欧米雪啊。”
只觉得一记耳光狠狠扇来,司徒宏泽脸色铁青,一阵红一阵白,垂在腿上的手渐渐握成拳。如果不是司徒浩然有问题,司徒赫哲又岂能入司徒家!
他最疼爱的儿子居然是个无法替他传宗接代的同性恋者,这一点一直是他的心病,别人不敢轻易触碰的雷池。
此时此刻司徒赫哲无疑是在伤口中重重洒了一把盐,痛得他呲牙咧嘴,却有口难言。
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的肌肉紧绷如刀:“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履行我们的约定,我让你见齐子姗一面,你和米雪交往。”刻意加重最后两个字。
听到司徒宏泽的话,司徒赫哲哈哈大笑了起来,如同他讲了本世界最好笑的笑话。笑得毫无形象,肩膀颤抖得厉害:“我亲爱的父亲大人,你不会得了妄想症吧?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欧米雪交往了?再说,现在子姗有了我的孩子,你没有必要舍近求远吧?抱孙子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吗?”讽刺的话一句接一句像一把把尖刀扎入司徒宏泽的心脏。
悄悄深呼吸再深呼吸,强忍下想狠狠一耳光扇过去的冲动。什么样的女人就会生下什么样的孩子,贱种就是贱种,就算有了他一半高贵的血统,骨子里也剔除不了他母亲的卑贱。
他以为他是谁啊?如果不是挂着他司徒宏泽儿子的名号,他能有今日吗?现在翅膀硬了,敢一而再,再而三地顶撞他了。很好,他会让他看看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数百种念头自脑海一闪而逝,最终定格在对自己最有利的那一项上。
站了起来,脸色凝重,语重心长地说:“赫哲,你现在被那个齐子姗迷昏了头,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可是,你是我的儿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就让时间去证明一切吧。齐子姗我是不允许她再回到你身边的,不过,诚你所说她有了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孙子,我不会亏待她的,就让她呆在大宅里吧,我会派专人照顾她的。”虽语气轻轻颇为无奈,但其不容人反对的霸气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