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的收费亦非一般人支付得起。
所以,能到这里的人非富则贵。而他们有一个共通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此时此刻的齐子姗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她唯一的念头就是离开这里,离开司徒赫哲那个魔鬼。受伤的脚由于用力过猛又开始浸血,每走一步都噬心之痛。
可是,她并没有停下,是不敢,亦是不能。
医院大得离谱,她已经快撑不下去了,却还是没走出医院的大门。遗世孤立的梅花林内,片片寒梅如雨纷飞,虚弱的身体终于支撑不到倒在地上。
再度醒来,齐子姗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雅致的房间内。浅紫和鹅黄交叠成不俗的品味,更重要的是,十分温馨。
所有家具一应俱全,虽不奢华,却十分精致。
缺失的记忆找不出任何片段,这里是什么地方?
门锁旋转的声音,齐子姗全身竖起防备。扫了一眼床头柜,上面有只精致的水晶杯,她悄悄拿在手上,藏在被窝里。
双眸紧紧盯着门,仿佛要用目光将来人杀死。
端着托盘的公孙豫皇见齐子姗已醒,不由得绽开舒心的笑:“你总算是醒了。”和煦的笑容仿佛可以融化冬天的寒冰。
似曾相识的感觉使齐子姗蹙起眉,可是,胀痛不已的脑子想不起关于这个人的任何信息。“你是谁?”充满戒备和防范,握紧手中的杯子。
她的小动作公孙豫皇故意视而不见,心泛起阵阵涟漪和疼惜。自从那次意外后,她随姐姐离开他就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从未有一个女孩令他如此印象深刻,甚至是牵肠挂肚。虽知不该,却按捺不住想认识她的冲动,于是,派人调查了她的资料。
知道她是“康康”保健品公司董事长的千金,洛大大三的学生。同时也调查出她家现在的处境,齐傲天被告,刑事拘留,公司查封,接受调查。
很多次他都想去看看她,可是,良好的教养使他强按下冲动。如此冒冒失失上门,岂不是跟登徒浪子一般?!
没想到今日去医院探望祖母,竟然又遇上她。他不知该惊还是喜?
是上天听到他的心声制造了机会让他再度遇见她吗?可为什么每次见面她总是伤痕累累?究竟是怎样的际遇使她承受比同龄人更多的伤痛?
强压下内心的汹涌澎湃,扬起温和的笑:“你不认得我了吗?我就是上次撞到你的冒失鬼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伤,他只想保护她不再受伤,而不会去揭她的疤。
蹙眉沉思,混沌的记忆出现了一缕光,她记起来了,他叫公孙豫皇。
佳人的一举一动,公孙豫皇仔细收藏。端起托盘上的鸡汤,温柔地笑着:“医生说你身体太虚弱才会昏倒,把汤喝了,好吗?”淡淡的询问,温柔中融入关心的霸气,分外贴心。
澄亮亮的鸡汤散发着中药的味道,淡淡的,勾动腹中饥饿的虫子。
如果没有遇到过司徒赫哲,她一定对公孙豫皇万分感激。可经历了那么多,她已经不再是一张单纯无知的白纸,染上了颜色,懂得人心黑暗。
她不敢也不能再轻易对陌生放下警惕。
商场风云,瞬息万变。察颜观色是最基本的要求,齐子姗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将鸡汤放在桌上,站了起来:“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下,你好好休息。别拘谨,有什么需要吩咐佣人去做就好了。”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公孙豫皇走到门边,背后传来不解却仍然防备的声音。
公孙豫皇转身之时,齐子姗仿佛看到一圈金光闪过,随即他温和的笑映入眸底:“虽然我们生活在利益物质的世界,但我还是相信缘分的存在。对一个人好不需要理由,就当是缘分一场。”
“……”没料到公孙豫皇会这么回答,张大的菱唇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公孙豫皇没有催促她,耐性极好地站在原地。
仿若她的守候天使。
“你不怕我是坏人吗?”话一出口,恨不得咬掉舌头。
不管从哪一方面讲,都是她应该担心公孙豫皇是坏人才好。
一缕轻笑溢出口,原就俊逸不凡的脸庞有了阳光的明媚更加温暖:“你不是。”语气轻柔却无比坚定。
齐子姗再度错愕,这个公孙豫皇还真有点意思。如果不是有太重的心事,她会和他成为好朋友的。但现在……
低下头,让长长的睫毛挡去眼底的落寞。被人无条件信任的感觉原来如此温暖和美妙,说不出暖意流入经脉,暖了心,暖了肺!
“谢谢你,公孙先生。我现在必须走了。”说完,掀被下床。脚上的伤支撑不了她的重量,整个人狼狈往前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