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察觉,猛然回头,看到我正紧盯着他看,微皱娥眉,便朝我这边走来。”
-------
“你在看什么?“箬竹厉声喝问正出神的梅松竹。
梅松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慌忙道,“没----没有---,只是看到姑娘----“
“看我什么?”箬竹步步紧逼。
梅松竹正待找个理由搪塞,后转念一想,君子坦荡荡,有何不可说的。
于是他仰起头,迎着箬竹的眼神。
“姑娘站在那里,仰天闭目的场景非常的美丽,所以在下有点看的呆了,失礼之处还望姑娘多多见谅。“
箬竹愣了一下,转而换了副笑脸,“你还真敢说啊!就不怕被冠上个好色之徒的帽子?不过,我喜欢你这样,有话就说,而不是一味推搪。我敬佩你是个正人君子,不与你计较,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你这样注视一个姑娘,确实于理不合。“
梅松竹忙道歉道,“是,在下失礼在下失礼,还望姑娘多多见谅。“
箬竹扑哧一声笑道,“你能不能说点别的,老是这么一句?“
梅松竹本就不是个巧言令色之徒,被箬竹这么一问,更加说不出话来。
箬竹见梅松竹为难的样子,也不再调侃他,甩甩衣袖,自顾自走了。
梅松竹看着箬竹的背影,久久未能离去。
事情却并没有随着两人的离开而结束,这次的相遇注定这他们这一生的牵扯不清。
梅松竹学武归来后,父母便开始四处为宝贝儿子张罗婚事,媒婆进进出出,为他们带来了许多女子的画像,或环肥,或燕瘦。
梅松竹知道媒婆的伎俩。那些有女儿待字闺中的父母,为了嫁一个好人家,都托人将自己的女儿画的美若天仙。所以,很多时候,画上的女子并非她们真正的面貌。
梅松竹最见不得这种弄虚作假的行为,更重要的是,他的心,已经被当日那个在竹林里的姑娘所填满,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在接连推脱了好几个姑娘的求亲之后,梅家父母再好的性格也开始对儿子有所怨言:“松儿,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么多姑娘看下来,难道你就没有一个中意的?”
梅松竹摇摇头道:“娘,我所看重的不是对方的容貌,要真正了解对方才能和她一起生活下去。”
梅家母亲道,“所有人家都是这样,成亲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想让你自己做主,所以让你自己选择。但是你现在这个条件太过分了,大姑娘家的连容貌都不能轻易让人看见,你又怎能去了解对方的品行?你再这样纠缠下去,为娘只好给你做主了。”
梅松竹见母亲略显怒色,知道自己最终也逃不出这种盲婚哑嫁的世俗。无奈,他只能屈服道,“好吧,既然这是不能改变的现实,那就由母亲做主吧。”
梅母见儿子终于点头,心中大石总算落下。
这一日,媒婆又跨进了梅家的大门,不过这次,媒婆没有像往日一样,兴冲冲地进房内,而是扭扭捏捏来到梅家母亲面前。
梅家母亲迎上前道,“陈媒婆,今日怎么这幅表情啊,那陈家姑娘打听的怎么样了?”
陈媒婆嘿嘿笑道,“那陈家姑娘可是跟你家公子门当户对啊,贵公子学过武,那陈家姑娘也是一个爽朗之人,不像别家姑娘扭扭捏捏。”
梅家母亲笑道,“好,开朗之人必好相处,相信松儿会喜欢,那姑娘的画像呢?”
一听画像,陈媒婆不由攥紧了手中的画卷。
梅家母亲见状,不由心下犹豫,“是姑娘的长相有问题?”
陈媒婆将手中画像缓缓递过去。
梅家母亲接过来展开一看,顿时怒火中烧,“陈媒婆,你也收了我们家不少银子了,我们也没有亏待与你,你怎可与我们开这种玩笑,这姑娘的长相---,这----”
陈媒婆尴尬地笑笑道,“其实陈家姑娘长的也还好,只是这些画像---”
梅家母亲正待回绝,梅松竹从里屋出来道,“娘,让儿子看看。”说着从母亲手中拿过画像。
画像上,一位圆脸姑娘,小小的眼睛,与那张硕大的嘴唇形成突兀之比,嘴唇边,一块巨大的黑色几乎占据了姑娘的整半个脸庞。
梅松竹拿到这画像,不禁心下疑惑,这姑娘怎长成这个样子,这画师也不在画像上做一些润色。
梅松竹还未讲话,梅家母亲便气冲冲道,“这姑娘如此尊荣,怎可以嫁到我们梅家,我们梅家好歹也算是一户正当人家,如若让人知道我梅家的媳妇是这幅尊容,我这老脸还往哪里搁。陈媒婆,将这门亲事回绝!”
“不!”陈媒婆正当应承,没曾想梅松竹插了嘴。
梅家母亲疑惑道,“松儿,这是作甚?”
梅松竹坦然道,“娘,别家姑娘都是让画师画的美若天仙,真正的面容却不得而知,这位姑娘敢于将真面目示人,孩儿佩服她的勇气,说明这位姑娘真如陈媒婆所说,是一个爽朗之人。”
既然无缘见那竹林中的女子,自己也一定要挑一个人品对自己胃口的人。
梅家母亲为难道,“松儿,对于你的决定为娘向来不怎么干涉,但是这位姑娘的长相确实有点差强人意---”
梅松竹不为所动:“娘,您常教导孩儿娶妻求淑女,我看这位姑娘虽然面容不出众,但是贵在真性情,孩儿请娘亲恩准。”
“松儿所言极是。”梅母正待劝说,梅父从房内踱出。
“既然松儿喜欢,那就这么定了。”
面对执着的两父子,梅母只好作罢。
是夜,梅母回房后不禁责怪梅父,“那位姑娘这幅尊荣,怎么可以嫁进我们家!”
梅父白日虽然口头上答应,现在也不免有点心虚,“也许那姑娘并不如画像中如此不堪,也许---”
梅母打断他道,“有什么也许的,画像都这么丑了,真人还能见人啊,不知道你为什么答应松儿。”
梅父喃喃道,“我们自给松儿安排婚事以来,松儿都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多少如花似玉的姑娘他不要,偏偏对这位姑娘感兴趣,我不管他是负气也好,真心也罢,也许这就是缘分。”
“什么缘分!我看松儿就是说些赌气话!”
梅父思绪良久,“事已至此,我们就先看着吧,也许---”
梅父似乎多有心事,此处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