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一但沉迷于那些破根烂藤,就少会注意自己的仪表。对此她已经不止教训过璟瑜一回,但璟瑜虽然每次都答应得好好的,但就是屡教屡范改不了。最后还是她自己不得已没办法协了,不过她也要求璟瑜平日在家里都是自家人时可以不太计较,但来了客人的时候却是绝不允许的。这关乎着夏侯家的颜面,就有了这次的提醒。
乍一听到安平公主进了城的消息,正专心制作着一株标本的璟瑜半晌都没怎么反应过来。这阵子她实在太忙,都已经将这件事给忘记得差不多了。听到这突然的提醒,一时反应不过来也是正常。
到是跟着这个小丫鬟身后进屋的侍琴,立刻吩咐门外正在清扫的庭前落叶的一个粗使小丫鬟去打水来给璟瑜清洗,自己就进了内室去给璟瑜准备一会儿见客的衣裳。不一会儿,璟瑜院里的侍女们便为了这件事忙碌开了。
等清洗的热水铜盆搬进屋来的时候,璟瑜这才恋恋不舍的仔细将手里的那株完整标本,给牢牢的固定在书面,然后小心的收到特意准备的一个紫竹编制的竹匣内。然后这才净手净脸,换上了侍琴准备的樱草色秋裙,重新梳了个飞仙髻,还颇为隆重的佩戴上了红珊瑚的饰物。
在选择项圈的时候,不明所以弄笛也将当初张太妃赠与的那条缨络给取了出来,但璟瑜只是目光流连了一下,最后还是另选了一个普通的海棠花式的金项圈,然后就让她将那条缨络给收了起来。
璟瑜收拾停当,让侍琴和弄月检查过没任何疏漏之后,便去了陈夫人的屋里。
当璟瑜一进门,就看到了一身盛装打扮的大嫂已经坐在了母亲的下首,正陪着母亲在说话。
见到璟瑜进了屋,冯心悦连忙笑着迎了上来,她先是围着璟瑜绕了两圈仔细的打量了两遍,然后亲热的拉着璟瑜的手,笑道:“妹妹这一打扮出来,还真是让嫂子我都快有些认不出了。平时妹妹就是打扮得太素雅了,还有些看不大出来。今天这一打扮出来,才发现妹妹如今已经长成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妹妹平时要也能这样打扮多好,这才不负妹妹这副有如谪仙的好相貌。”
说着也等璟瑜回话,就拉着她走到了陈夫人的身旁,对陈夫人问道:“婆婆,妹妹的样貌若是传出去了,这以后我们府里的门槛怕是会要被前来求娶的人给踏平了。”
陈夫人虽然对儿媳这明显讨好的话但笑不语,但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心里对这番夸赞女儿的话还是极为受用的。就连看着冯心悦这得心意的儿媳的眼神,也多出几分暖意。
知道陈夫人极为疼爱女儿,身旁的几个侍女和管事媳妇也连声附和大少夫人的话,极力奉承着。一时间,听着这些话的璟瑜都有些怀疑她们嘴里夸赞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了,不然怎么听上她们说的那个人那么陌生呢。
就在一屋子的女人叽叽喳喳的奉承着陈夫人和璟瑜的时候,外边又传来了消息,说是安平公主的车驾已经快将府军了。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陈夫人便起身带着璟瑜和冯心悦去了大门口,在中门大开的府门前等侯安平公主的大驾光临。
之前通报消息的人时间掐得到是挺准,府里拉驾的众人这才在已经清过场的大门口站好,就看到了公主的仪卫已经到达了前边不远的街口处。
“臣妾(臣)等恭迎公主。”
当过来的车队之中最大的那辆马车在将军府的门口停下时,陈夫人带着夏侯炯、夏侯烽兄弟,以及冯心悦和璟瑜等留在府里的家人迎了上去。
“众位免礼。”随着这句话,众人就看到一个鹅黄身的明丽身影在一个面白无须的内侍模样的人扶助下,缓步下了马车。
站在稍稍落后位置的璟瑜却是花了好一会儿,才认出这个步下马车的人是一年前在安郡王府里见过那位安平公主。之所以如此,并非是璟瑜的记性不好,而是这位殿下的变化实在有些超乎了璟瑜的记忆。
虽然此时安平公主也上了个较浓的妆,但还是掩饰不住她与上次相见时的变化。现在看来,这位殿下比起当初可是要憔悴了许多。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的身份,她怕是很难有几眼之间认出她的身份来的。
莫不是这一路上真这么辛苦?璟瑜看着那张由圆变尖的小脸,以及眼下再多粉也掩盖不了的青黑之色,不由在心中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