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瑜的这份厚赠很快就送到了王府的几位女主人手里。
安平公主对璟瑜给自己送来这么一份礼物,十分的意外。她虽没亲眼看见,但身边的人早就跟她证实了这块螭龙佩原是璟瑜进府时随身佩戴在腰间的。她也不是那种不识货的人,经过云贵妃前年那场盛大寿宴之后,整个后宫中稍有些脸面的主子都曾亲眼识见过那对来历曲折的玉玲珑“灵犀”。她虽算不得什么受宠的公主,但作为四妃之一张贤妃名下的女儿,她不但亲眼见识过“灵犀”,还是有幸亲亲手把玩过“灵犀”的人之一。她自是能够辨别出这只螭龙佩那与“灵犀”一般无二的玉质,正是鼎鼎有名的寒玉珍品——东陵玉,所雕制而成的。
而且以她的眼光看来,这只螭龙佩在雕工上似乎还要在“玉王”陆柲所雕的那对“灵犀”之上。其工之巧,是她从所未见过的。晶莹剔栩栩如生的冰蓝色螭龙宛若是活的一般,还会随着光线的变化生出一种“游动”的感觉,让她一看就情不自禁的喜欢上了。不顾其冰冷的寒意,爱不释手的拿在手里不住的把玩。心里明知不应该收下这份过于贵重的大礼,但怎么也下不了退回去的决心。
左右为难之下,她就带着这块螭龙佩去了隔壁母妃的院子,想要去找母妃讨个主意。
安平公主带着螭龙佩来找张太妃时,歪在软榻上的张太妃也正在看璟瑜送给她的那只双凤玉珩。乳白色的玉珩有如上好的凝脂一般散发着温润的莹莹光泽,两只嬉戏的白凤亦是活灵活现。全白的玉珩上仅有一个糖色瑕疵也被巧夺天工的雕成了双凤嬉戏抢夺的宝珠。即使是在宫中见惯了好东西的张太妃,也不得不承认这只玉珩即使是先皇的宝库中,也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珍品。
即使是在张太妃曾经恩宠最隆之时,这样的珍宝也轮不到她来染指。她记得只有先皇后初入中宫时,先太后曾赏过她一件暖玉手镯。其玉质与前这一件极其相似,但其做工却远不如这只玉珩来得精致。后宫中除却先皇后之外的妃嫔,仅有宠幸不断的云贵妃曾得过先皇赏赐的一串外藩上贡的暖玉璎珞。
另外她还得曾见过先皇佩戴过有一只暖玉云龙纹的玉佩,也只有那一只玉佩能与自己手中这只双凤玉珩相比了。那只云龙佩是先皇心头的至爱,听闻他曾有说过那中将要传给太子的,所以她还记得曾在那段很长的时间里,后宫之中的人都对那只云龙佩趋之若鹜,人人皆盼着能够从先皇手里得到它。当时正是自己刚生下芃儿晋了贤妃妃位的时候,亦是自己这一生之中圣眷最昌隆之时。那时的风头最胜的自己也曾私下偷偷的盼望着先皇能够有一天亲后将之系到芃儿的腰带上。
只可惜好梦从来容易醒,似乎正是那时自己似有若无的暗示先皇之后。自己就渐渐的失了圣宠,沦为了后宫之中最不鲜见的有着高位,却君恩不再的后妃之一。也就是从那时起。自己就看清了残酷的现实。认清了君王的宠幸这是世上最虚幻、最靠不住的东西。权势也好,富贵也罢,只有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最真实可靠。
不过她总算也是醒悟得及时,好歹还算保住了一品贤妃的妃位,保住了儿子。不至于像曾经风头一时无二的许淑妃一般。不但折了能够傍为依仗的儿子,自己还被贬为庶人打入冷宫。许淑妃在冷宫临死之前,她曾偷偷的去探望她。她至今还记忆犹新的就是她那张疯狂致死的脸。也就是从那时起,她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自己要警醒,要忍耐,要坚持。
如今皇上已经薨世成了先皇。韬光养晦的儿子虽没有能够成为太子,被立为新皇,但却有了一份争夺那个至高无上位置的资本。现如今还没到分出胜负一刻。鹿死谁手还尤未可知,但她却知道以自己儿子手中所掌握的力量,对那个位置未尝没有一争的可能。
张太妃轻抚着这只玉珩,心思想得越来越远。由对曾经宫中的峥嵘岁月,渐渐过度到了对未来的美好期许。而正在这时。就被女儿安平的声声呼唤给唤回了神志。
“母妃,你这只玉珩莫不也是开阳县主所赠?”安平公主的视线很快就被张太妃手中的玉珩给吸引了过去。
张太妃将手中玉珩放回了木盒里。然后看了一眼安平公主手中式样差不多的小木盒,一脸慈爱的道:“怎么,平儿也收到了一份?”
安平公主点了点头,一边将手中小木盒递到张太妃手里,一边道:“可不,儿臣也收到一份来自县主的厚礼,说是补给儿臣的不久前的及笄之礼。只不过与母妃的这只玉珩不同,她赠与儿臣的是她来时佩戴在身上的那只东陵寒玉的螭龙佩。儿臣正在为此为难呢。”
张太妃打开木盒,将螭龙佩取出来拿在手里仔细的看了看。一边轻轻的点头,一边对安平公主道:“平儿有何觉得为难的?”
“母妃,所为无功不受禄,若是一般的东西到也罢了,这么珍贵的寒玉佩儿臣还真有些敢收下。只是送这螭龙佩来的人却说这是县主的一番心意,让儿臣毋必要收下。这可真是为难儿臣了。
这若是收下,儿臣心里觉得没底。可若是不收,却又到底是人家县主的一片心意。王兄之前也特意交待过,县主这一路也是历经坎坷,让儿臣要好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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