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近些年陈家极力收买了一些军中的小势力,以及他嫡出皇子的身份让曾经郊忠于先帝,好奉正统的一些臣子甘愿跟随。只怕还支不起东海这一摊。如今人人都在等看着这位先皇唯一嫡出的皇子能否得到陈家另一实力强大的姻亲夏侯氏的鼎力支持。这将决定着这位端庆帝能否最终正名。
说到这里,王掌柜还特别提了一句。老公爷至今都没有对此做过任何明确的表态。而他们这些下面人对此的意见也不尽相同,既有觉得应该支持三皇子的,也有觉得无论是这位三皇子本人,还是他背后最大倚靠的陈家皆不是可成大事的可靠的对象。与其扶持这样的主儿,还不如另外选择一个能力足以成大事的合作人。
璟瑜知道王掌柜这也是想让他们帮忙带个话儿回去。这到不是他们下边的这些人各自为政,而是上面不给个准确的信儿,他们下边的许多事都不太好展开进行。特别是如今这样的乱世,在他们这些人眼中正令他辈儿郎们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他们都在摩拳擦掌、热血沸腾的等待着一个参与其中的机会。
对此,璟瑜也只是颇为腼腆的笑了笑,并未做任何的表示。不过王掌柜这也只是说说,在他看来璟瑜这位夏侯家的大小姐虽然身份贵重,但到底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对这些事多半不懂什么。他真正想要让带话的人还是祁梦哲,他知道这位祁少爷不止是自家大少爷的同盟挚友,他身后的忠靖侯祁家也是夏侯家真正的铁杆同盟。这位爱好行商祁少爷深得老国公的看重,是真正在夏侯家也能说得起话来的人。不然也不会将寻找小姐回家,这么重要事托负给他这样一个外个来办。
祁梦哲也是精明圆滑的人,他也同样没做任何表态,而是对王掌柜问道:“对了,王掌柜你说了这么半天,怎么没提到安郡王六皇子?这琅州不是这位安郡王的封地,他的大本营吗?”
王掌柜也并非要祁梦哲表什么态,他只是想让他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罢了。而此时他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于是他从善如流的点头答道:“正是。小的接下来要说的就是位琅州现在的正主,安郡王楚芃了。其实就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位王爷远不是人们先前认为的那样淡泊名利。”
“哦?这话怎么说?”祁梦哲颇为感兴趣的问道。
“听说当初先帝打算封给这位郡王的封地并不是在这琅州,而是离京不远的豫州。可是却让他婉拒,提出换成了现在的琅州。先帝或许是因为以前的诸多原因,对他这个儿子感觉有所亏欠,也就同意了他的这个要求。
琅州地处江南,在前次大旱之前一直都是大月王朝的粮仓,几大富庶州郡之一。所以州郡各地方势力错综复杂,盛产地方强豪。之前不少人都判断这位王爷之所以来这个方,只是为了这里丰厚的食邑而已。不想他去年到了这里之后,明面上虽是波澜不惊,但暗地里却是手段频频,不动声色之中便铲除、收编了不少地方的强豪势力。毫不夸张的说,如今这琅州差不多完全是他一人的天下了。
想要做到这一点虽不算太难,但也绝不容易。特别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得如此的干净利落,绝对是一朝一夕之功。肯定在此之前,为此作了不短时间的精心安排。也就是说,他早就有将整个琅州收入囊中的全盘计划。”王掌柜说到这里,也十分唏嘘,颇为感慨的道:“如果那位三皇子有他这般的心机手段,那才不失为了一个合适下注的对象。只可惜……”
王掌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祁梦哲道:“他能做到这一点,其实并不奇怪。难道你忘了这琅州曾经是哪家的地盘了吗?”
“小的知道公子您的意思指的是江家。”王掌柜也点点头道:“江家曾在琅州经营了数百年以上,根深蒂固的将琅州经营得固若金汤,几乎成了独立王国。直到明宗、宪忠两代先皇,以下降公主、分化、打压、扶植、收买等手段,将江氏一门从琅州迁出。用了近百年的时间,才将江氏一门在琅州的影响给彻底消除。
当然,这个所谓的‘彻底’也只是一说而已,而实际上看上江家在琅州保留下来的势力更多是的由明面上转移到了暗地里。安郡王与江家那位少爷关系甚密,如果有江家的关系暗中相助,做到如今这个地步也不无可能。”
“江逸峰从来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祁梦哲也极为赞同的道:“若有他在背后为军师,楚芃的图谋只怕还不止这区区琅州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