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附近的一个荒废小渔村做暂时的藏身之所安顿下来。然后再分出人去寻找打听祁梦哲的下落,和宁州军的动静。
“这真是漫长的一夜!”璟瑜看向东方的亮光,在心中感慨道。
“可不是。”虽然没有亲身参与,但同样感觉十分累心的莫妍道:“对了,那些后来出现的帮了你们一把的黑衣蒙面人是个什么来历你想到了吗?”
“没有,完全没有头绪。你呢?”这也正是璟瑜所疑惑的。
而且她看得出来,其他人也跟她一样,对那些像是突然从天而降的“奇兵”猜测不出是哪一路人马。不过她到也不着急,她相信这世上即使真有做好事不留名的人,也绝不会是这些人。冒着与宁州大军敌对的风险,也要对她施以如此大恩的人,也绝对有不弱于宁家的势力。既是一方势力,便不可能会做“施恩不望报”这种毫无利益的举动的。所以她相信,这些人绝不可能白救她这一回。无论这背后的人是谁,这份“大恩”总会有一天会来找她索取的报偿的。
“我?我也完全没有。”莫妍难得有些挫败的道:“不过没想到,宁家人竟然也搅进来了。虽然知道他们早就投靠了祭庙,但没想到他们能做到这一步,竟然敢公然与夏侯家为敌。莫不是他们还真以为这样的举动能够瞒得过夏侯家?”
璟瑜却是若有所思的道:“也许是外边的情况又有了新了变化,让他们再也不需要顾忌这些了。”
听到璟瑜似是若有所指的话,莫妍也反应了过来:“你是说……”
璟瑜点了点头,道:“是,估计正在已经正真的天下大乱了。”
就在在璟瑜与莫妍讨论着这个沉重的话题时,晋州城内豫王别院的书房里,一身世子衮服的楚昭谦终于放下手中的书卷,掀开盖在腿上的虎皮,从榻上站了起来走到香案前,拈起三支清香,就着桌上的烛火点燃。而后就吹灭了桌上的燃得正旺的白烛,走到窗前用空着一只手推开了窗户,面向京城所在的方向跪了下去,表情庄严而肃穆的郑重的向那个方向磕了三个头。
而正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敲响了两点。然后身着一身玄衣,头上沾着几滴水珠的沈志修从门外走了进来。在看到手持柱香,跪在地上的楚昭谦后很是吃了一惊。不过他也没有立刻就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而是默默的走到楚昭谦的身后“咚”的一下也跟着跪了下去。
楚昭谦也没有理他,恭恭敬敬行完礼之后,他站起身将手中的柱香插到了香炉里,这才又坐回了软榻上。
跟着他身后的沈志修这时也站到了榻边,问道:“世子,您这是……”
楚昭谦没有说话,只将手中的一张小纸条递到了他的手里。
沈志修将秘信展开,只见上面写着:“十一月初二,丑时三刻,帝薨。毒杀……”
内容看完之后,他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滋味,他略带惆怅的道:“没想到这天还是来了,还来得这般的快。今上虽算不得什么明君,怎么说也是代帝王,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世子您刚才是在遥祭先皇?”
“嗯,”楚昭谦点头应道:“虽然皇叔对我一夜多有忌惮,但多年来对我也算是所照拂。再说更如你所说的那样,皇叔虽算不上什么一代明君,但作为一个守成的帝王他还是合格的。大月弄到今天这个地步,并非全是他之过。如今既然不能亲去他灵前为他上一柱香,那么也只能在这里遥遥给他上一柱香,磕几个头也算是我这做晚辈的一番心意。”
“这大月的天下至今可就真的是大变了。”沈志修心有所感的道:“对了,这样一来,我们的那些准备也要更加紧了。”
楚昭谦跟着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道:“好了,先说说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啊,对了。”沈志修忙回道:“刚接到那边的传书,说是幸好他们总算及时赶到了,将人救了下来。她和她的那个侍女皆安然无恙,祁家那位少爷虽然受了一点儿轻伤,但到底还是逃出去了。只是那个姚家的小丫头被宁家的人捉住了。还有,所有的一切也依照您的吩咐,没被任何人发现是我们的人从中插了这一手。”
“这就好。让他们盯紧点,小心别让人发现了。祁梦哲那边且不必去管他,他还是有分本事的。这些如果不是信错了人,也不至于吃这么大一个亏。姚家那个小丫头,你让他们看看有没有办法救出来,如果能就救,不能就杀了。若她死了,就让她的父亲也去‘陪’她。”楚昭谦语气淡淡的交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