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越看越觉得气恼。
果然不错,这小子真不是善类。
无奈之下,汪宗魁只好带着几个人来到黄州府上数一数二的酒楼,凝贵楼。
这凝贵楼,顾名思义,凝结天下贵人之所在。平日里此地未必算是最红火热闹的地方,可是,一但到了应试时节,这凝贵楼可就成了抢手之地,谁也想要来沾点儿贵气。据说,从这家酒楼里出去的府案首,多不胜数。
这传言一出,就更是引来一群迷信的学子,借了钱,卖了地,也要往这凝贵楼里挤。
汪宗魁等人早于半年前,就预定了凝贵楼的上等客房,甭管他们考不考府试,总之,得先抢个彩头再说。
杨进和张均见汪宗魁竟然带着林复声等人来了凝贵楼,皱眉的皱眉,撇嘴的撇嘴。
怎么这么便宜这几个家伙,尤其是那个小坏东西。
杨进偷偷上前用胳膊肘捅了捅汪宗魁,小声道:“怎么让他们住这么好的地方?”
汪宗魁勾了勾嘴角,偷偷摆手道:“你们放心,我自有法子,让他们自己走人!”
来到凝贵楼,汪宗魁率先进了酒楼,找到酒楼掌柜,与之小声耳语了几句,随后,便转身,抬高了嗓门儿对林复声等人道:“几位,这凝贵楼的客房已经满啦!不过,在下与掌柜有些交情,他愿意将后院的一间杂物房和柴房整理出来,供几位暂住。至于这费用嘛,有汪某在,自然不用几位操心。”
这个时节里,凝贵楼里住着的,大部分都是前来赴试的考生,一听有人要住杂物房,柴房,不由得纷纷扭头观看。
也不知此人,与这几个年岁尚轻的小书生有何过节?怎得要让人住进杂物房,柴房,这等晦气之地?
酒楼里的书生们,不禁小声议论起来。
要说别的地方的柴房和杂物房,要是价格合理,对于一些家境贫寒的学子来说,住进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然而,偏偏这凝贵楼的柴房和杂物房,却是没有人愿意住的。即便是实在没有地方住了,弃考,都不想去这里住。
之所以凝贵楼的柴房和杂物房,在众学子之中成了烫手的山芋,原因只有一个,谁也不愿意成为贵人脚下,一直踩着的那个人。
对此说法,林复声只是淡淡地一笑。
真是迷信害死人哪。
“你瞧着吧,这几个小书生,肯定会大骂一通这个姓汪的书生,然后,甩袖而去的。”围观中人,有好事的,在胸前盘着着胳膊,与同行之人小声八卦。“不信,咱俩打赌。”
这位话音还未落,却听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说道:“好,多谢汪兄。我等这便去收拾行李啦!”
收拾行李?你们有行李吗?
只这一句,直震得周围一群人七荤八素。那位刚才还打赌的学子,更是冤得厉害,娘的!还没怎么地呢,就赌输一回。
真是晦气的很。
于是,愤愤然在几个小学子中寻找,是哪个缺心眼儿的,连这种地方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