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枫子那里离开之前,我和他约定好,每个星期都要见上一面。走出这家发廊,外面已经是万家灯火。可五光十色的灯光仍旧点不亮这世间所有的黑暗。
看着眼前昏暗的道路,我没了之前的忐忑和不安。在路上的人,只懂得思考下一秒怎么走,对于未来和来时的路,完全没有思考的空间。
刚刚混沌的思维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我现在必须找到闺蜜,坐实枫子已经死了的消息。给闺蜜打电话之前,我酝酿了一下情绪,还喝了两罐啤酒。
本就不擅长酒量的我,现在已经有些微醺了。
电话一接通,我就在这边嚎啕大哭起来。晚上十点的街头,一个喝了酒大哭的女人,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听见我的哭声,闺蜜赶忙在电话那头问:“怎么了?”
“结束了,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所有的委屈一时涌上心头,酒精给了我借题发挥的勇气,我整个人瘫在地上,背靠着天桥上面的栏杆。
周围人来人往的人都朝我纷纷侧目,一个年轻的小姑娘估计以为我失恋了,看不下去,给我递了一张纸巾:“美女,没有过不去的坎,早点儿回家,别错过末班车。”
果真人间自有真情在。
我接过她的纸巾,带着浓厚的鼻音,满是感激地对她连声道谢:“谢谢,谢谢,真的谢谢”
我们两个之间的对话被闺蜜听得一清二楚,她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在那边关切地询问:“陈沫,你是不是喝酒了?”
“嗯。”我乖乖地点头:“你来找吧,我在步行街这边的人行天桥上,快点过来,不然待会儿城管就要把我抓走,张大志那个贱人又该借题发挥,成哥又要找人对付我,枫子,枫子不在了,没人会来救我了”
“好好好,你别动,我这就过来。”闺蜜迫不及待地打断我的喋喋不休。
挂了电话,我对站在我面前的姑娘含泪一笑:“没关系,我朋友救过来了,我会好好的。”
她疑惑地看了我半天,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我,点点头离开了。
刚刚为什么会顺理成章的说出那堆瞎话,还说得更真的一样,我也不知道。大概,在枫子了无音讯的这段日子里,我显意识里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吧!
而现在,枫子虽然还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因为牵挂着我的安危,闺蜜来得很快。
她居高临下看着瘫在地上的我,不耐烦地翻了一个白眼,虽然骂我,但语气里充满了心疼:“陈沫,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是怎么和你说的,你为什么不听?”
面对她的气急败坏,我只是浅浅一笑,反问她:“我要是忍得住,我还是人吗?”
明知道前方很可能是绝路,可我就是爱沿途的风景。一晌贪欢,在劫难逃的时候,无论是什么结果也得担着。
闺蜜沉沉地叹了口气,我看见了她眼里反射的灯光——原来,她也哭了。
她,大概是想起小彭了吧。
“快起来。”闺蜜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我也不闹,乖乖地跟着她走到车里。
一上车,引入眼帘的就是摆在车后座的鸭脖和啤酒,原来在来的路上她就已经准备好了。有经验的人就是不一样,安慰起人来都是有套路的。
“怎么?不想喝吗?”
闺蜜看了我一眼,我笑笑没说话,她扔了一罐啤酒在我身上:“没事,人没了,我酒管够。”
人没了,酒管够。我轻笑一声,还真是这么个理。
幸亏枫子不是真的不在,这样假装都让我好难过。
闺蜜什么也不问,只是陪我喝。酒过三巡,我是真的有些脑胀了,这样下去,恐怕就没有办法再办正经事了。
我放下酒,眼神迷离地看着同样迷离的闺蜜,靠着最后残存的一点理智醉醺醺地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不在了,和我说得那么含蓄,是不是怕我伤心难过啊?”
闺蜜摇摇头:“才没有,全局上次都在帮你找他的下落,如果他真的死了,在我这儿看来对你来说倒是一件好事。死在别人手里,总比死在你的手里好,不然,你该多有负罪感啊!”
闺蜜一句无意识的话,已经让我的酒醒了一大半。
“可我,可我不希望他死啊!”我神志是清醒了些,可说话依旧不利索,“你放心啊,我不会死的。我啊,现在一门心思,就想着怎么让枫子能够活过来。哪怕让我亲手杀死他又怎么样?”
闺蜜看了我一眼,没有接我的话,反而问我:“你是从哪儿知道他死了的?”
终于问到了点子上。...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