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对西凉仙的憎恶。
或者说那是女子对于所有觊觎自己爱人的嫉恨与憎恶,但太平大长公主与太子虽然相差不过三岁,但却受身份限制,她永远不可能成为太子的妻子,甚至光明正大的爱慕太子都不可。
但她偏偏身份高贵有自傲,总觉得没有人比自己更能配地上太子,所以太平大长公主对于一切太子身边的女人都是充满了嫉恨与贬低。
西凉仙越是当着她的面表露自己的才华与闺中冰清玉洁的少女身份,越是让太平大长公主对于自己这个寡妇身份充满了自卑,她只能看着自己情人身边不断地出现女人,却无能为力,在自卑与自傲不断地挣扎。
太平大长公主在日日痛苦煎熬下,性格变得愈发的冰冷矜傲与坚硬。
但西凉茉知道,那就像冰雪覆盖下的活动火山,总有一日,这火山会喷发,只差一根引子而已。
“小姐,你怎么知道大长公主一定会对端阳县主动手?”白蕊仍旧有些不解,自从白珠、白晶的事发后,她再也不唤西凉仙做二小姐,只唤她端阳县主,一想到那样恶毒的女子身上居然和小姐流着一样的血,她就为大小姐不值。
西凉茉依着小车窗边淡漠地道:“你难道没有听过太子东宫里嫔妃,一直都没有什么好结果么,太子妃连着流了两个孩子,都下不得了床;两任太子良娣也是滑胎而死,如今太子身边的女人,有身份与地位的,不过两个生下女儿又不得宠爱的孺子,一个半死不活的太子妃,太子虽然有两个儿子,他们的生母却是地位卑贱的宫女。”
“大小姐的意思是……”白玉一向聪颖,在白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不可置信地地问:“是太平大长公主动的手?!”
西凉茉淡淡一笑,撩开帘子看向窗外残阳如血,凄凄荡荡的秋暮长风吹起片片枯叶,远处那金碧辉煌的宫殿,飞檐斗拱间,落下巨大的阴影,仿佛一尊巨大的阴森地张着血盆大口吞吃着无数人性命的兽。
为何不是呢?
最毒妇人心,女人的美丽温柔可以是天下间最娇柔、迷人的花朵,但嫉妒却是花朵下流淌着的见血封喉的毒汁。
男人采撷享用了女子的美丽可人,却不晓得也间接地将那毒汁沾染在身。
何况,那一位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皇后都要避让她三分最尊贵的大长公主。
她早知道这位公主必定会对觊觎情人的女子下手,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不顾忌讳。
就算太子妃怀疑自己的孩子被害死,却也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的姑姑头上去。
至于皇后,大约对这种妻妾间倾轧早已见惯了,反正天下间想要攀龙附凤的女子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