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并未说话。
倒是旁立着的二皇子,打量了一会中元帝的面色,便和颜悦色地看向了阿蒲:“皇妹妹要说什么,但说便是。”
“谢二皇兄。”阿蒲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优雅地站起了身,目注着殿门外的秦素,语声依旧柔嫩清甜:“我想起来了一件事儿。便在我住在桓府之时,我曾亲眼瞧见长兄偷偷藏起过几封信。若是父皇此刻派人去桓府搜上一搜,想必那所谓的物证,便能搜集齐全了,则秦六娘假充公主、与桓氏沆瀣一气之事,亦可水落石出。”
她喜孜孜地说着这些,眸光灿亮,然中元帝闻言,面色并无变化,眼底深处似乎还有几分厌恶。
现在的他,心思显然已经不在桓氏了。
阿蒲的脸上的光彩,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
“哦,竟还有这样的事?”二皇子饶有兴致地接口道,算是圆回了几分场面:“皇妹妹怎么刚才不早说?”
“二皇兄见谅,小妹此前一直病着,一时却是没想得起来。”阿蒲柔声语道。
二皇子点了点头,上前几步,凑到了中元帝的身边,语声转沉:“父皇,要不要现在就派人去桓家搜一搜?”他的视线滑过不远处的秦素等人,眸光森然:“正所谓名正才能言顺。铁证如山之下,这秦六就算舌灿莲花,又有谁会信?”
中元帝的神情动了动,目中闪过一道精光,看了二皇子一眼:“有理。”
二皇子抬头就要唤人,却被中元帝举手止住:“等一等。”
一语说罢,他便看向了秦素,冷声道:“尔若留下,老二并这些人,程宗皆可带走。”
“父皇!”二皇子大惊,抬头看向了中元帝,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父皇怎么连儿臣……”
“住口!”中元帝想也不想便厉声打断了他,那双冰冷得不带丝毫情绪的眼睛,定定地凝在二皇子的身上:“汝当谨记,孤与汝,是父子,更是君臣。”
二皇子怔住了。
中元帝冷冷地看着他,就如同看着一件死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孤不过是要把你交出去罢了,怎么,我儿不肯?”
二皇子袖中的手,一下子紧握成拳。
他抬起头来,直视于中元帝,一时间竟是忘了最基本的回避之礼。
中元帝立时两眼微眯,一只手习惯性地抚向了发上金冠,面上是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怎么?我儿这么快就不想再做孤的好儿臣了?”
二皇子被这话一惊,连忙垂下了头,躬腰道:“儿臣不敢。儿臣君前失仪,请父皇恕罪。”
中元帝目注于他,神情冰冷,语声更凉:“孤可不敢罚你,只消你随那些人走,孤便趁愿了。”
竟是情愿把自己的儿子舍去,也要留下秦素,甚至连彻查桓府之事,都轻轻揭过。
阿蒲双唇微张,险些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这和她预想中的情形不一样。
中元帝他们不是在找证据么,她主动暗示证据就在桓家,可却并没收到什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