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元年时,桓氏正在边关流放,若是俞氏知晓阿蒲乃罪臣之女,她有没有胆子收留下那弃婴,还是个问题。
再者说,当时俞氏也只是将阿蒲当下人收养的罢了,身为主人,又怎么可能会去关注仆役的私物?她没放在心上才叫正常。
“除之前所述外,那女婴可还有别的什么与众不同之处?”三皇子的注意力显然不在此处,此时便继续发问道。
俞氏这一回倒是没多想,只垂首道:“有的,女婴的身上有一处胎记,我之前也跟殿下提过。现在……”
她往左右看了看,又着重看向了一旁的阿蒲,面现难色:“大庭广众之下,这些话怕是……不好明说。”
“此言甚是。”三皇子立时说道,面上竟还带着几分歉意,向桓十三娘道:“十三娘见谅,我一时却是忘了。”
桓十三娘摇了摇头,语声清亮地道:“殿下太客气了。既是说到了我的身世,总免不了要提及这些的,我省得。”停了停,又微拢了眉心,面带轻愁:“我……也知道我的身世有些离奇,如今还要谢谢三殿下替我解惑,让我明白了许多事。”
虽然仍旧是一副娇弱的模样,可她说出来的话却很大方,给人的感觉便也不那么小家子气,还有几分孩子式的天真。
三皇子似是极为欢喜,面容舒展、目色柔和:“冒昧请你来宫中小住,是我的不是。你不怪便好。”
阿蒲连连摇头,笑容娇软:“三殿下说哪里的话,其实是我叨扰了殿下才是,给你们添了无数麻烦,是我要多谢三殿下并谢夫人包容。”
“叨扰那是绝谈不上的。”三皇子立时笑着摇头:“有你陪着夫人,她心情好些,我还要谢你才是。”
阿蒲被他说得面色微红,晕生双颊,更添娇艳,羞涩地垂下了头,却是没再说话了。
三皇子似是对她极疼爱,此时便抬头看向中元帝,求恳地道:“父皇,要不要让十三娘起来?她身子娇弱,之前才大病了一场。”
中元帝垂目看向跪在地上的桓十三娘,眼底深处飞快地划过了一些什么,却是没说话,只抬了抬手。
“多谢父皇。”三皇子当即笑道,又展颜看向了桓十三娘:“你且起来罢,父皇准你起来说话了。”
“叫邢有荣进来,赐座。”他话音未落,中元帝又说道,语声仍旧很是平淡。
然而,在场的大多数人,此时却皆是一脸的震惊。
中元帝此举,并非简单地对桓氏女示好,而是在暗示着什么。
一时间,诸人看向秦素的视线,变得复杂了起来。
秦素还是老样子,面色平静,就好像三皇子折腾了这一通,完全与她无关。
那厢邢有荣已是小跑着进来,给桓十三娘挪了个座儿,复又退了下去。
桓十三娘屈身向中元帝行礼谢座,随后姿态优雅地坐了下来,一举一动都显示出了良好的教养。
三皇子向上微微弯腰:“父皇,儿臣还要继续问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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