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义的,若是我不在场,丽淑仪绝不会提刀杀人。因此,那设局之人现在应该已经注意到你了,甚至很可能派人暗里盯着你,你打算如何应对?”
听得此话,徐紫柔终是了然,笑嘻嘻地道:“这事儿容易得很,不拘寻个什么机会把属下撇出来就成。此事主公已然定好了对策,殿下但放宽心罢。”
看起来,她是不能说出具体详情的,只怕桓子澄已有严令,秦素自也不会追问,只将眉心松了松,吁气道:“如此便好,桓散骑天纵奇才,想必会安排得当的。”
两个人又就前事低声商议了几句,眼瞅着时辰将至,秦素便提声唤了人进来,言笑晏晏地将徐紫柔送了出去。
将出宫门时,徐紫柔转身回望,却见霏霏细雨下,秦素着一身浅紫的衫儿,那长长的衣带在风里飘拂着,似欲乘风而去,于漫山烟雨中直若仙人。
徐紫柔不由瞧得痴了,怔忡良久,方才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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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时分,雨渐成势,避暑山庄的各处皆点了灯。在群山的怀抱中,这一小片灿烂的灯河,终是冲不破这大雨织成的水幕,远远瞧来,竟显出了几分颓败之相。
而秋雨之中的大都城,此际亦是万家灯火,百姓们于灯前阖家团聚,吃着热乎乎的汤饼,一面便感叹这秋凉乍起,早晚要添衣。
只是,这样的温暖与安详,在阔大的桓府之中,却是不存在的。
便在大雨倾天而降之时,桓道非正坐在榻前的鼓凳上,两手扶膝,面色铁青,眉头几乎拧成了疙瘩。
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透雕兰草纹玄漆三屏榻上,桓子瑜正紧紧闭着双目躺在榻上,眉心蹙起、面色惨白,满头满脸的虚汗,面上的表情十分痛楚。
桓十三娘小心地拿白布巾替他拭去汗水,眼中盈满泪水,一脸的心疼与焦忧。
“司空大人,这是医开的药方。”柳大圃此时走进了屋中。
看起来,他是暂且充任了管事一职,连送药方子这种小事,都需劳动这位桓府第一门客的大驾。
桓道非极不耐烦地接过药方,随手就放在了旁边的陶案上,又皱着眉头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桓子瑜,便站起了身:“去书房说罢。”
十三娘连忙走了过来,拿起一旁架子上的氅衣替他披上,柔声细语地叮嘱道:“外头雨大,天气也凉,父亲也莫要太过忧心,保重身子要紧。”
说着她便又回过头去,看向了榻上的桓子瑜,眼眶红了红,轻声道:“四兄吉人天相,往后自会好转。这里有女儿看着,父亲但去便是。”
听着这柔声软语的劝慰,桓道非眉心处的疙瘩,略微向旁散了散,面上亦有了一丝笑意,温声道:“你身子才将大好,不可太累,一会儿便回房歇着吧,你四兄自有服侍的人。”
此言本是关切之意,然十三娘低垂的眼眸深处,却飞快地掠上了一分难堪,旋即又转作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