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片刻后,秦素便问:“你们在青州的头领,就是阿烹么?”
窦玉笺木然地点了点头:“是的。阿烹叫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她说着又像是伤感了起来,喃喃地道:“反正我们也回不了家了,族中已经把我们都算成了死人,父母兄弟也都不要我们了。这天下如此之大,我们……却是无处可去。”
说这些话时,她的神情中有着极深的悲凉。
一阵秋风悄然扫过,携来了木樨的浅浅香气,窗外雨声淅沥,正是秋雨缠绵。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们为什么要盯着秦世章?”秦素的语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此声一出,立时便扫去了殿中那种淡淡的哀伤气息。
听了秦素的话,窦玉笺的面色变得茫然起来,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那一刻,她本就平板的语声直是毫无起伏:“这些事情都是我长姊来管着的,我就陪着左郎,偶尔替长姊做些小事儿就行了。长姊曾经悄悄告诉过我,说阿烹很凶的,叫我没事就躲他远些。好在阿烹也不怎么来找我,而左郎他……他护着我,把我藏了起来。他对我……很好。”
言至此处,她再度娇羞地红了双颊,面上漾起了甜蜜的笑。
秦素很没有形象地翻了个白眼。
她已经看出来了,这个窦玉笺除了一张脸还能看,脑袋怕是有些不清不楚的。
怪不得是由银面女承担了更多的责任,看起来,这个妹妹窦玉笺就是个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按下心头浮起的情绪,秦素自袖中取出了那只怪异的梅花簪,耐着性子问道:“这簪子你认识么?这是不是你与你家左郎的定情信物?”
一见那簪子,窦玉笺立时便羞红了脸,垂了头平声说道:“当年我与左郎初初相见时,他曾赠了我一枚梅花簪。后来那簪子上的花瓣儿掉了一个,我还心疼了好久呢。我与左郎重逢之后,左郎待我极是温柔,每隔段日子就给我打一只梅花簪,还是照着那缺了一瓣儿的样子来打的,我的妆匣子里有好些呢。我……很欢喜。”
这么个不值钱的东西,也亏得窦玉笺当宝似地收着,有病!
秦素无情无绪地收起了簪子,想了想,又试探地问道:“那个阿烹……很有权势么?他叫你请左思旷帮忙,你在中间传过哪些话?”
窦玉笺闻言,面上的娇羞再度为茫然所取代,摇头道:“阿烹……从来没叫我代过话,他只是给写好了字条托我转交左郎,再叫我多讲讲秦氏之豪富,以及左氏彼时的境况。”
她一面说话,一面那眼底便有了嘲意,说道:“左家穷得很,秦世芳当年的陪嫁全都被她贴补干净了。这女人也真是蠢物,分明左郎就不喜欢她,她却厚着脸皮留在左家,还巴巴地回母族讨钱回来,帮着左郎打点上官、拉拢下属,后来竟还和汉安乡侯夫人说上了话。依我说,这个臭不要脸的丑妇,哪...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